我应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记忆中这是该我见过最惨烈的战场了,但是当我行走在这些残肢碎肉之间的时候,我不会觉得害怕,甚至于连这空气中残留的杀戳味道,都让我觉得异常熟悉,甚至,热血沸腾。
“停!”少主熟悉的声音强行打破了我的恍惚,我心一定,脚步随着命令停了下来。少主直直的看向前方,在战场的边缘,大片被鲜血染红的赤土上,赫然插着一根分外显眼的透明冰凌。冰凌并不大,细细的,还闪着隐隐的蓝晕。没等我看清,少主突兀的低□,用力的把冰凌拔了出来,快速的笼入她的袖中。她喃喃的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光凭狼族怎么可能破的了人族的保护术,是狐族…”
“狐族?”我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只感觉少主身体一抖,然后双脚腾空互换,极勉强的将身子转过来,正面对着我。我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她不可避免的失去平衡,一惊之下连忙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的束住,才使她站稳,不置于跌倒在肮脏的战场上。
少主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慌乱的拽住我没有被甲胃包裹的衣袖,一叠声的问道:“你想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看我摇摇头,才放心的松开手,又想了想,不放心的抚上我的额角,柔声问:”那头有没有疼?”
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的距离太近,近到我一低头,就可以触到少主的脸,少主却好像没注意到。这么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那双好像黑色琉璃般剔透的眼睛,带着些焦急,专注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突然觉得有点局促,出声道:“没,没有。”
她这才惊觉我们俩靠得如此的近,急忙往后微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阵阵冷风也趁机袭进我们之间,身上一凉,不只为什么,心里也有些怅惘起来。
两人安静了一会,少主说:“回去吧。”我才开始举步往回走。
回到温凉车旁边,发现除了保护皇上的士兵遭受重创以外,随行的官员和其他人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这时都聚集在皇上周围,好像在商量什么。唯一缺席的赢亥看到我和少主奇怪的姿势,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不过还是没问什么,只是告诉我们,很大一部分的随行大臣在谏阻皇上继续赴嵩山与狼族议和,理由就是狼族派人行刺,居心叵测。讨论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
我们这时离温凉车已经不远,少主一提气,纵身稳稳的立在车上,立在皇上身边。皇上看到是她,温存的笑到:“回来了,冰有好好保护你么,没什么事吧。”看少主摇摇头,才安心的准备继续议事。不提防少主突然在车上跪倒,朗身说道:“民女以为皇上应该继续赶赴嵩山!”车下的大臣们开始都一愣,然后开始嗡嗡的交头接耳,在有人出声反驳之前,少主口齿清晰的继续说:“各位大人也是担忧皇上的安全,怕狼族对皇上不利,都是好意。但是如果他们是明刀明抢的来,我们自然要奋起回击,但是他们是蒙着面的。一方面我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拒绝谈判。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是有所顾忌的,至少不想更我们撕破脸,只要他们有顾忌,我们的和谈就还有成功的可能。何况我们现在往回走,很容易就中了埋伏,也容易打草惊蛇。去的话,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拖延时间,等待援兵,与民休息,才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少主一口气讲完,静待其他人的回应。
那些大臣们很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皇上望着跪着的少主,说道:“你先起来。”等少主起身战好。皇上用他没受伤的左手小心的握住少主的右手,对这下面的群臣坚定的说:“怎么可以为了朕的一己安危而延误这关系全天下百姓的大事呢,我决定了,继续赶往嵩山。再有阻挠和谈着,一律重罪!”底下的大臣们也许不愿意听从一个女子的意见,但是对于皇上的意旨是绝对不敢违抗的,只得纷纷同意了。
我仰视着少主,她高高的立在宽敞肃穆的马车上,在满目疮疫的战场上,迎着擦粲然重现的冬天阳光,眼睛里自有一番别样的神采,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光彩夺目。而在她身边,更她手牵手的这个男人,正是能更她相互扶持,让她能随心展翅的那个人吧。
我别开头,看到了身边赢亥不知何时伸出的大掌,我抓住它,如溺水之人一般紧紧的抓住。
于是,在草草的收拾了善后,将剩下的主要工作交付给当地官员以后,我们这依然冗长的队伍,又开始缓慢的前行了。
☆、十五
美人有三好:眼亮、腰细、皮肤白。
少主现在正穿着不伦不类的侍卫贴身灰色夹衣,外面又怪异的加上一件狐裘背心。不过,即使如此,即使作为同性的我,还是得老实的承认,她实在是不择不扣的美人一枚。
似乎有人说过一白遮百丑这样的话。少主的皮肤是天生的白,白里透红,在初春灿烂的阳光里,看上去甚至会有些晶莹剔透的错觉,让人有想一口咬下去的感觉。嗯,像水蜜桃一样的脸颊。
腰呢,虽然穿着不合身的夹衣,但狐裘所配的腰带又系的很贴身,让人顺着松松垮垮的夹衣线条,最后不由自主的落目于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楚王好细腰,嘛,虽然不好,但也可以理解呃。
而她的眼,像明朗的半月,笑眼弯弯的看向我。月引潮汐,这美人不顾周围如潮汐一般被她所吸引的倾慕目光,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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