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苏锦倒像是个被娘亲嘱咐不要玩的太晚,早点回家的调皮孩童,若是旁人在侧看到,当真会这么想。
苏锦快步走到院中,绣心在后面喊了一句,“胃疼就少喝酒!对身子不好!”
绣心憋着劲喊出来了,苏锦步子慢了下来,随后又快步出了院子。
流丹阁。
在西湖的西北方向,离那岳王庙倒是还算近,又挨着苏堤,所以流丹阁的一绝就是于顶层露台之上,看那月上苏堤的美景,往往是文人墨客的汇聚之所。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也是乐事。
这赵太守倒是会附庸风雅,苏锦其实对美景并无多大兴趣,只是那想来谨言慎行的赵太守请自己去赏月的目的倒是让她着实思虑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钱都已经送去了,难道还嫌不够吗?若是这样,直接在信里说明不就了事了,何必添这许多麻烦呢?
带了可靠的家丁和护卫,苏锦到了流丹阁,虽明里只跟着七八个人,但暗中的那些影子却足可以在关键时刻拆了这偌大的流丹阁,苏锦从来不下没把握的棋,尤其是对官家的人,更是提防甚重。
顶楼雅间里,赵太守正吩咐着掌柜,三楼不许再接待客人,算是被他包了下来,楼下之人也不许吵闹,扰了他们。掌柜点头应诺,这是自然的,要是招呼不周惹了太守这个父母官,自己的生意可真的是没法做了。
江王坐在一边看赵太守颐指气使又不敢在他面前称大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又乏味极了,他干脆转头看看夜色中的苏堤和湖水。
苏锦上来之时掌柜正好已经走了,她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只有太守和手下人在的,可桌子边还坐着一个锦衣公子,看上去很是丰神俊朗,这倒让苏锦有些摸不到门道,但毕竟是苏家的当家,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断定必不是等闲之辈,既然坐在这自有他的目的。
苏锦忽略同样也暗中观察自己的江王,对太守赵大人轻轻一揖,“苏锦来晚了,还请大人恕罪。”赵大人倒是有心想在江王面前显摆自己和苏家的亲密关系,既然江王点名要见苏锦,多半目的是拉拢,那自己也就趁着这时机也探探江王的底。“诶!贤侄哪里的话,今天只是小聚一下,不必拘礼,没什么大人,只有你赵伯父”苏锦露出了笑容,“是,赵伯父说的极是,倒是苏锦迂腐了。”
落座之后,赵太守对苏锦介绍,“这是我的侄儿,吴睿,这次奉了她母亲的命特来看我这个舅舅的。”江王手执扇子,礼貌地作揖。苏锦还礼之时,看见他的扇坠不似凡品,又加之早就派人查了赵太守的宗族情况,他家一脉单传,只有个远房表妹因病早逝,生的还是女孩,哪来的这么大的侄儿。苏锦对此人的身份已经了然于心,倒也不着急,反正对方是请自己来,到时候自会露出目的的。
说是赏月,这月亮到还真是没出来,太守的管家给三人倒上了酒,这时赵太守特意定的桂花酿,端的是香气扑鼻。
苏锦看着这酒,想起临走前有人嘱咐,胃不好就少喝酒,嘴角扯了扯,对赵太守说道,“赵伯父,最近小侄身体不太好,这美酒怕是无缘一品。”
赵太守有些汗颜,无酒不成席这句话是不假的,不喝酒就意味着多少会在席间有些尴尬,江王看苏锦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想来不是故意推脱,那他就成人之美,“舅舅,这苏公子既然身体不适,那我们以茶代酒吧,反正今天只是小聚,并不必摆那些个俗礼惯节的。”赵太守哪敢不从啊,立刻命人撤了酒坛,换上雨前龙井。
苏锦感激一笑,越发觉得这个吴公子有意思,又看看赵太守,心里暗暗推测,此人的官位一定不小,不然不用劳得堂堂太守大人这般,有如此年轻,应该不是通过科举当上官的。若是如此那身份必定高贵,不是京城的将门丞相之后,就是皇亲国戚了。
想到这里,苏锦心道,连这样的人都掺合进来了,看来以后的麻烦一定是有增无减。朝廷这些时日对苏家的压制越来越明显,看来得早作准备才是。否则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席间江王并没有表明什么,只是随口和苏锦聊聊这淮州的风土民俗,美食名酿。间或谈应着月下苏堤的美景谈一些诗词丹青之类的风雅话题,苏锦也乐得应和一二,倒是苦了赵太守,江王每说一句,他就费着心思揣摩里头的深意,但不想江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影射比喻,叫赵太守着实头疼,一个劲地摸着自己的胡子,都快把所剩不多几根摸没了。
宴席接近尾声,江王已然觉得,这苏家年轻的当家无论头脑还是手段,都是可造之材,在谋划着苏家庞大的财产的同时,也不禁想把这苏锦收归囊中,变作自己的手下。毕竟钱物易求,人才难得。
苏锦也对这个儒雅博学的“吴公子”欣赏有加,只是心里可惜两人志不同道不合,否则说不定还可以成为莫逆之交。赵太守见终于快要结束了,觉得这真是自己为官这么多年吃的最难受的一桌饭,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管家装作要替他们再换一壶茶,江王知道若自己不开口,赵太守也不敢妄动,于是就说,“管家不必忙了,我看这时候不早了,想必苏公子也累了,不如就此为止吧。”
赵太守连声和道,“恩,睿儿说的是,今日还真是尽兴,青年才俊相见如故,想必也会成为一段佳话的。”
苏锦客套了几句,便和这“叔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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