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瓦尔皱着眉向卡尔确认,“真的要这么说?”
卡尔郑重地点头。
“卡尔殿下娶他为妻,如果诅咒解除,不就是一个神迹?”安瓦尔把卡尔的意思跟苏皮卢利乌玛斯说明。
旁边的祭司却说:“如果没有解除呢,如果他就是一个异端者,难道让我们的王子殿下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为妻,最后发现它是一名异端者再处死吗?更何况他还是个无法传宗接代的男人,这会使王室的脸面蒙羞!”
还没等安瓦尔开口说话,祭司立刻抢白。
“尊敬的陛下,我们可以照明文规定的办事。”祭司显然是没安好心。
“说说看。”
“举行兽斗。”
卡尔深邃的蓝眸猛然收缩,他转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白了一,别说一等一的勇士在兽斗中死去也不足为奇,何况白了一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其实白了一的情况比看起来的更糟糕,脑袋发蒙得连东西南北都已经分不清了,只是一股倔强的劲头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安瓦尔接收到自家主子杀人般的眼光,立刻大汗涔涔地赶紧接话,“尊敬的陛下,这样做显然有失公平,他现在已然受伤,举行兽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苏皮卢利乌玛斯不以为然,“既然是神灵的使者,战胜一头野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为了公平起见,三日后,兽斗场举行兽斗。”
“陛下英明!”祭司低垂着头,白袍下的脸上显然挂着一抹得意的阴恻笑容。
和斯提庙。
这里不同与万神殿,这里供奉的是地狱神祗。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一束光从上方投下,一人身披黑袍静坐其中,黑与白,光与影,一种和谐的交融。
黑暗中,传来一声悠悠的轻叹,右手白到透明的纤长手指不停地来回掐算。黑袍微微晃动几下。
小童自门开推门进来,打破这份宁静。
“青鸾大人,听说前天逃跑的异端者被抓住了,竟然就是卡尔殿下的准王妃。今天本来要被处死的,后来国王陛下说三天后举行兽斗。如果活下来,就承认他是侍奉神灵的侍者。”小童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大堆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青鸾似乎完全没听见,右手依然在不停地掐算。
算不出来?
是个变数!
小童见青鸾没有回应自己,又自顾自说起今天在广场上的见闻,希望引起青鸾的注意。
“那个异端者啊,被打得满脸都是血,好可怕哦......”小童手脚并用,绘声绘色地描述。
“小天。”青鸾唤着小童的名字。
“在,青鸾大人。”小童立刻收声,恭敬地站在一旁。
“功课都做好了吗?”
“我,我,快做完了。”小童低头皱着一张脸回答,余光瞄到青鸾递来的警告眼神,“我马上去做。”小童一阵风似地跑出去,把门关上,偌大的宫殿内重新陷入黑暗。
青鸾举起手指想重新再算,掐了几下,遂又放下。
既是参不透的未来,静观其变罢!
那日在花园里见他,只觉得眼前的灵魂耀眼,温暖,干净得一尘不染,似乎不应出现在这尘世中。
无形中,被他的灵魂所牵引!所以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竟然忘记披上黑袍,遮住容貌,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口邀请他跟着自己过来,把他带回宫殿,并且替他擦药,驱散疼痛。
我本是一个无心无情之人,为什么要做这些?青鸾不明白。
他伸出右手覆在自己左胸前,那里没有丝毫起伏,这是一颗不会跳动的心!
青鸾退下身上的黑袍,露出倾世的绝色脸庞,这是一副不会衰老的容颜!
白了一被重新带回牢房,离开时他已经站不住脚,也无法独立行走,当然是被架着回来的。
白了一被打得体无完肤地回来,着实让旁边牢房的哈里斯吓了一跳。
不是被处死了吗,怎么带回来了?而且打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向狱卒打听了广场上的事,心中对白了一升起一丝敬佩之情。
狱卒架着白了一进入牢房,本来想随手扔下去,金发美人和副官安瓦尔就紧随在身后进来。
卡尔二话不说,顾不得白了一满脸的血迹,直接把受伤的白了一打横抱在怀里。
安瓦尔命令狱卒整理牢房,又让人拿了被褥毯子过来,打理好一切后,卡尔才把怀里的人放在柔软的毯子上。
白了一全身痛得像要散架了一样,神智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被抱在怀里,似乎也能感觉到抱着的人怀着对自己关切的心,谁不喜欢被呵护的感觉呢,心中不油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
这家伙也不尽然那么地糟糕嘛!白了一这么想着,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他躺在垫子上后,朝金发美人扯着嘴角笑。这笑就别提有多难看了,额前的碎发贴在一起,一撮一撮的,满脸的血污和淤青,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嘴角和眼角都有不同程度的开裂。
虽然白了一现在的样子很滑稽,金发美人很想配合他笑笑,但看到白了一浑身的伤后,笑意全无,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捏在手里蹂躏了一样,很痛!
他很快领悟,看来十坛果酒要送出去了!
也不知道现在该骂他还是该笑他。怎么那么傻呢?跪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宁愿被人打成这样也不下跪,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想起他对自己张牙舞爪撒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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