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把手朝红嘴鸽那边凑近了点,给拴住双脚不能飞、只能在地上麻雀般蹦躂的小鸟逮住机会泄愤般啄下来,尖喙快如闪电的从她细嫩的手指上划过,一道浅浅的血痕呼的冒了出来。
小女孩吃痛的轻嘶一声。
伤在孩子的手,痛在母亲的心。
南尧月撑著桌子就要起身去抱南小木,脚跟突然像踩在棉花上般一阵发软。他蓦地收回身形,气息不稳的重新坐倒回椅子上,胸口涌起一股酸气。
“唔……”迅速捂住口唇,拼命把那阵烦闷欲呕的感觉压下。
南小木伸出舌尖去舔伤口,吮吸了一阵看血不流了,责备的对鸽子说:“小木喂过你食物,你不要这麽暴力好不好。”
她等了一会,见鸽子没有反驳她的意思,满意的起身,然後习惯的往南尧月膝盖上爬。
南尧月正努力克制想要干呕一场的yù_wàng,见女儿乖顺的要爬到自己怀中来,一时犹豫要不要抱稳她。
南小木身上若有若无的带著一点禽类的腥气──她在鸽笼里挑了很久摸了很久才摸到现在带回来的这只鸽子──并不算明显,闻到南尧月鼻端,却变成了一次灾难。
他迅速背过脸去,来不及找秽桶,低下头就干呕起来:“呕……呕呃……”
他吐得很厉害,不仅把昨晚的饭食悉数吐了出来,连胃液都呕了大半,脸色青白的倚在桌旁,身体微微痉挛。
旁边伺候的宫女们始料未及,全都慌了手脚。赶紧递手帕的递手帕,去拿茶水的拿茶水,还有人准备跑出去找太医来看是不是服用的早膳不干净。
南小木是第一次看到爹爹像要把自己整个人吐空般的干呕,她也吓坏了,呆呆的仰著小脸看他。南小木吃的东西跟爹爹一样,她都安然无恙,爹爹怎麽突然间就吐成这副样子?
太长时期没有经历过孕吐,南尧月几乎忘记了那是怎样一种难过欲死的感受。
他虚弱的半俯著身,耐心等待那可怕的烦闷感过去。
“不用找太医,只是受了点寒。”等到能够顺利开口说话,他从容的说著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拦住了要出门唤御医的丫鬟。
“爹爹,你是不是很难受。”南小木摸著他微汗的脸颊,心疼的问。
她从早膳起就一直在走神的爹爹微笑了,亲亲她的额头,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到自己小腹上。
悄声在女儿耳旁说:“小木,爹爹怀上小宝宝了。”
柔软的小腹摸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麽差别,南小木愕然的张大嘴,低著头朝爹爹的腹部看去,像是想穿透那层薄薄衣衫看清楚他身体内部。
“弟弟住在……这里面?”
“嗯。”南尧月揽紧她,心里漫过一波又一波的狂喜。
南族人在接受jīng_yè後当天就可成孕,这个孩子说不定在温泉那日就怀上了。但他惟恐有误,缠著雅少慕不分昼夜的又做了好些次,把自己折腾得腰都直不起来,还咬牙继续勾引。
从昨天开始就隐隐觉得胃口不佳,精神倦怠,本以为是纵欲过度的原因。
但今早起身时眼黑脚软,像极了当初怀雅重月时的症状;早膳时面对满桌佳肴毫无食欲,方才又吐得只差没晕厥过去,他便确认孩子已稳稳当当待在他腹中。
南小木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他怀里挣起身就想往下跳:“小木去告诉大木头父亲!”
“不行,”南尧月赶忙拉住她,“小木,我们要回大漠,弟弟的事不可以跟父亲讲。”
“为什麽不可以告诉父亲?”惊讶得眼睛瞪好大。
“他……他不希望爹爹怀宝宝。”
他怀雅重月时是心机,怀南小木是意外,两次都没有经过雅少慕的认同;如今以接受大雅恩赐的异族首领身份进宫,即便和那个男人有著鱼水之欢,即便是有替那个男人孕育了子嗣的那层特殊关系在,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还是那句话,雅少慕後宫深深,不差他为他怀孕产子。他明确说过不要他再有孕,如果告诉他自己再次设计了他,岂不是双方尴尬?
他好不容易跟他有心平气和相处在一起、甚至甜蜜万分的机会,他不愿意打破这种美好和睦的氛围。
复亲了亲女儿的鼻尖:“小木,爹爹已经跟族里其他人商量好了启程时间,你去拜别父亲吧,记得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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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南族要辞行的雅少慕,下了朝就往栖凤宫赶,进得内殿,正看到南尧月将随身物品一件件收进行囊中。
“……”站在门口半晌,一时竟想不到理由把他留下来。
南尧月按时进了宫,该呈交的贡品交了,该汇报的明细汇报了,账目清晰挑不出毛病,职责履行得完美无缺,就连那云雨之事也是对他千依百顺予索予求,──他还能再对他有什麽非分之想?
现在的南尧月肩负著一族复兴的重责,早已不是当年卿王府上那个依附於他的俘虏!
雅少慕愁得五脏六腑都像有把火在烧。这个人此刻就在面前,他却已经提前品尝到了思念他的刻骨滋味。
憋了半天,理屈词穷的皇帝只憋出一句没什麽建设性的话:“尧月,不赶时间的话,在宫中多待些时日。”
收拾行装的人略顿了顿,转过身来,雅少慕发觉他脸色有些苍白,给人营养不良的感觉。
“尧月游手好闲的日子太久,族中事务都快处理不过来,”他微微笑著,看俊朗的帝王一脸愁容的表情,温柔的说,“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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