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玉忍无可忍被迫反抗时,却惹得她越发狠辣;凈玉甚至觉得,她有几次真的想要杀了她。
但若真的要杀她,又何必玩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以雪猫的道行,杀她真真易如反掌。
凈玉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她逼疯。
如果再这样下去,凈玉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折磨死。
打定了主意,这天她躺在牢房的茅草堆上不肯起来,屏住呼吸装作死人,再也不肯去那个简陋的小房间,任秦月珠也叫不动。秦月珠摸摸她的额头,又试试鼻息,怕她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时心慌气短,大声拍门叫门。
“师姐……”她急切地叫那个士兵,“死了……!”
士兵也唬了一跳,连忙跑去报告雪猫。只过了片刻时间,雪猫便匆匆赶到,只一脚,踢开牢门,大步迈到凈玉身边,俯下身子试她的鼻息。
雪猫是何等人物,只一试,便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次的毒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凈玉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身子在半空中摇晃,眼睛甚至看不清楚雪猫是在往哪里打。她只听见秦月珠的哭叫和求情,和士兵也看不下去之后说好话的声音。
最后她被放下来已经是奄奄一息。秦月珠洗了布条为她擦去血迹,一面擦,一面掉眼泪。
睁眼以后的第一句话,凈玉问道:“静湘师父……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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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玉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狱一样的牢房里待了多久。十天,二十天,还是一个月,她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外面的李光弼的军队,不知道已经投降还是依然在艰苦奋战,这她已经无暇理会。
“你说,”她问秦月珠,“雪猫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月珠犹豫了一会,在地上捡了一根桔梗,往灰土地上写道:“引静湘师伯过来吧。”
“她为什么那么恨静湘师父?”凈玉自言自语。
秦月珠盯着她看了片时,继续在地下写道:“我只是听说,她为静湘师父受过刑。”
“这我知道。”凈玉道。“断月门是不许与男子私通的。”
“不是这个。”秦月珠写道,“我某天无意中听知语师伯说起,雪猫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替静湘师父在断月门中受过刑,这件事与知语师伯也有关。但是我问起的时候,她们都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凈玉紧张地望着她,希望她能再说些什么,可是秦月珠只是摇摇头。
她用桔梗在地下随便画了画,继续写道:“她们不肯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好像自从那件事开始,静湘师伯就变了一个人。按照知语师伯的说法,她们都感觉都她变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凈玉叹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可以知道一些静湘师父过去的事情。
正要躺下来休息一会,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将她震得几乎坐在地上。秦月珠一个翻身,本能地抓起已经没有了火药的火枪,惊觉地四下张望。
灰土猎猎掉落,尘烟散尽之后,凈玉惊讶地发现牢房的小半边墙壁,已经被什么东西炸开了。虽然看不见什么人,但她还是欣喜若狂。
“月珠!”她喊,“带上裴惜,我们趁乱逃出去!”
秦月珠答应了一声,飞快地向裴惜冲去。铁链拴在木庄上,她来不及多想,用枪托三下两下砸断了木庄,拉起裴惜就往外跑。
外面的叛军因为这声爆炸有些乱了阵脚。凈玉提起短剑,搠倒了几名士兵之后因为辨不清方向,匆忙中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可她惊讶地发现,经过这几天与雪猫变相的过招拆招,自己的身法速度和出剑的准度竟都提高了不少,孤身一人对付三四名士兵,也不感觉吃力。
她还在讶异这变化的当儿,已听到秦月珠在身后一声惊呼:“小心!”
与此同时,她的肩膀被狠狠地扳了过来。抬头一看,又是雪猫那张带了捉摸不透的表情的脸。刚看清,她脸上便挨了雪猫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转了几个圈,微微眼冒金星。
凈玉还要挣扎,双手已被反剪。
“你现在可称心如意了?”雪猫冷冷地道,“慕容静湘和郭子仪都已经来了,你打算下去投奔他们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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