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度,你觉得热么?”楚修宁把空调温度调高,转头问路语茗,却看到路语茗绝对零度的脸。路语茗恨不得把剧本中的字扣下来吞进肚子里消化。
楚修宁失笑,走到路语茗面前,弯腰,从他手中抽出材料。
“徐导给的材料,你不要看了。剧本也是,这只是暂定稿。”楚修宁把材料放在一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了,你现在还能发出声音吗?”
路语茗张了张嘴巴,用力,再用力,咳了一声,闭上。
台词表演的确很消耗嗓子,即使楚修宁及时叫停,路语茗现在还是说不出话了。
“从前你可没这么争强好胜。”楚修宁有些疑惑,“这次看到于茂和厉俊友,为什么非要压过他们?”
路语茗不想解释,示意自己失声中。
“好吧。我们还是来说说臧志明这个人物吧。”楚修宁也不深究,在路语茗身边坐下,“这个人物,其实是相对封闭独立的存在,所以不需要通读剧本也可以掌握。”
“这片子是个谍战片,但是时代背景和具体地点都被弱化模糊化,只交代了故事发生地,一个叫鹰巢的敌方情报单位。臧志明是全片最大的反派,他代表了鹰巢最大的反派权利。所以臧志明的作用更多是结构上的,突出他性格的重点戏份只有三场。需要打交道的,也只有两个人。”楚修宁低头翻看着徐清给路语茗的材料,从里面抽出几张,用笔圈出重点词。一边画一边嘀咕:“这次的男主角是江云宸,可惜不能给你加戏了,不然和他对演一场也是不错的学习。”
“继续说重点戏。”画完,楚修宁抬头,“第一场,是和裴雪萱之间的吻戏。”
路语茗的眼睛睁大,瞪着楚修宁。
楚修宁严肃地说:“别问我能不能删,恐怕连替身都没法用。这片的主题是道德和兽性之间的矛盾。而臧志明这个角色,道德和兽性是并存的,并且成为他阴厉人格的思维基石。”
路语茗抽出楚修宁手上的纸笔,重重地写:“这和吻戏有什么关系!”
“臧志明是私生子,在世家大族受尽欺凌,童年母爱缺失,对女性的渴望很强烈,但又被环境压抑。而这次被引诱之下的吻,将他的兽性彻底释放。”
楚修宁拿起一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把纠结留给了路语茗,自己继续:“第二场是他和反派二号反目,兵不血刃地处理掉反派二号。第三场更简单,臧志明接到命令,倾覆鹰巢。他亲手杀了裴雪萱演的角色,得到人性的回归。”
“杀人,人性回归?”路语茗写字。
“这是我和徐导最大的争议点。”楚修宁叹气,还想要说下去,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祁燃在门外吼:“小路快给我开门!!!”
路语茗要起身,楚修宁先一步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吧。”
楚修宁拉开门。
祁燃嚷嚷:“surpr!”
一个大大的保温饭盒冲过来。楚修宁应对祁燃经验丰富,早有准备,后仰躲过被饭盒砸脸的悲惨命运。
“怎么是你?”祁燃非常不满,提着饭盒推开了楚修宁,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刚才我在走廊看到江云宸了。他进组了呀。”
“他是主角,早该进组了。”楚修宁觉得祁燃莫名其妙,这种时候说江云宸做什么,祁燃现在难道不应该招呼下跟他一起回来的女士吗?祁燃却似乎完全忘记了同行回来的人,这神经是有多粗啊。
祁燃跑到屋里,举着手里的保温饭盒:“小路小路,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冰糖雪梨!”
“说的好像是你做的。”楚修宁对着身后的人说,“雪萱,快请进。”
裴雪萱换下戏服,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连衣裙,清新脱俗。她微笑着走进房间:“徐导还担心你们三人挤在一个房间不方便,不过,我看还挺好的呢。”
“是挺不方便的。”楚修宁说,“雪萱,快帮我和徐导说说,让祁燃搬到别的地方去,吵死了。”
“怎么不自己去说?”裴雪萱微笑着,明知故问。
楚修宁无奈:“我和徐导吵了半个月,现在只要张嘴,徐导就是发火模式应对……罢了,与其去找徐导,我宁愿委屈点,跟祁燃住一个屋子。”
“哼哼哼,要不是场务出错,这里房间紧张,谁乐意和你一起住啊!”祁燃大吼,“我和小路才不乐意和你挤在这里呢!超嫌弃你的好吗!”
楚修宁不想理祁燃,看到保温饭盒,转移话题:“冰糖雪梨是特意给小路买的?”
“不是我买的。”裴雪萱不敢居功,想了想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微笑,“是徐导啦,刚才带着保温饭盒来找我。说我下午念台词,嗓子太累了,特意慰劳。”
“让我猜猜。”楚修宁想了想,“他带了两个保温饭盒吧?”
“不愧是楚少。”裴雪萱点头。
楚修宁再接再厉:“徐导一定非常轻描淡写地对你说,吃不完的话,不要浪费,送给别人吧。”
“我都要以为你躲在一边偷看了。然后我就提着饭盒来咯,徐导还帮我带路了,看到祁少之后才离开的。”裴雪萱看向路语茗,轻声说,“徐导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他虽然在片场挺独权的,但心其实是好的,对我们也很关心。下午我们念完台词,他大概就后悔了。小路,你不要生徐导的气。”
路语茗站在一边点头。
“不过小路真的很厉害。”裴雪萱看着路语茗,眼里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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