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三多啊,都已长成大小伙子了。”,史今笑着上前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
救助马小帅的行动将许三多从浑浑噩噩中暂时拉了出来,但现在他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史今的出现仿佛一下让许三多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少年。许三多忍了很多天的眼泪终于溃堤了,他在史今怀里无声的流着泪,史今像以前一样抚摸着许三多的脖子安慰他,对他说:“三多啊,跟我回家吧。”
第二天清晨,史今趁着许三多睡熟时,一个人来到一个秘密地点,上海地下党的领导王庆瑞,还有伍六一,刘波,马小帅等人都在,他们要开个碰头会,主要内容就是围绕着许三多。王庆瑞一见史今就问:“怎么样,一夜谈下来有什么收获?”
史今坐下喝了口水说:“到底长大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点都没说。他告诉我他是如何从一个小兵成为少校的,抗战时的经历,但是没有提起现在在哪里任职。”
“哪他是怎么当上少校的呢?”
“三多参加了远征军,一次把长官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两次参加敢死队,立了功,每次军衔升两级,就这样。”
“就他那样的,还能参加敢死队?”,伍六一是一脸的不相信。
“六一你别不信,现在的三多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他给我取子弹,换药动作熟练果断,一看是上过战场的。”,马小帅证明说。“但是他明明住在那间公馆里,却否认是他的家,他身上戴的用的也是高级品,还有红色通行证,一个少校有这么阔气吗?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这就都对上了。”,王庆瑞说:“小帅昨天去过的屋子,正是袁朗少将的公馆。许三多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就是袁朗,后来就成了他的心腹副官,他身上的东西自然是袁朗给的。这就能解释小帅提出的疑问了。”
“那个袁朗就是现在美军联络小组的头头?”
“是的,而且他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王庆瑞兴奋的说:“国民党的长江防御计划。”
“江防图?”,大家也兴奋起来。
“对,西柏坡指示我们要尽快拿到江防图,为我军渡江战役的胜利提供保证。这也是我们这阶段的首要任务。”
“那我就去跟许三多摊牌,让他帮我们拿到江防图。”,史今说。
“不行,那太危险了。”,伍六一第一个反对。
“不会,三多能救小帅,就意味着他和那些顽固的国民党军官不一样。更不用说三多天性纯良。”,史今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怎么知道他这几年没有变?他毕竟在国民党队伍里呆了快十年了。万一他是故意救小帅做诱饵呢?”,伍六一还是不赞同。
“许三多和袁朗的关系到底怎样?”,王庆瑞问。
“不好说,昨天一晚上,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袁朗。不过,我觉得许三多在感情方面最近也许有点麻烦。情绪很不稳定。我会进一步摸他的底,见机行事。”
“就这样,为了以防万一,书店那个联络站不能用了,马小帅立刻转移出去。史今从现在起只和我单线联系。”,王庆瑞最后定夺。
史今买好早点回到家,许三多正在脸盆边用冷水敷他的眼睛,昨晚几乎哭了一夜,早上起来眼睛又红又肿。
“三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会儿?”,史今打招呼说。
“早,史大哥,今天有个例会,必须得去。”
“那你去忙吧,对了,会开完后,你还回来吗?”
“史大哥,我正想问你,我能不能在这儿住几天?”
“当然可以,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下去,这儿就是你的家。”
“几天就可以了,我会调到部队去,去住军营了。”,说到这,许三多的情绪有点低落。
“三多不高兴去部队吗?你是战斗英雄啊,还害怕打仗?”
“打日本人有意义,打中国人没意义。”,许三多轻声回答。
史今听了后心里一动,觉得找到说服许三多的切入点。
随着婚期的逼近,袁朗的心情愈加烦躁,他想找许三多好好谈谈,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自从那天摊牌后,那小子和他捉迷藏似的避而不见,晚上也不回来住。今天是参谋们的例会,想必他不敢不来,因此一早,袁朗就来到指挥部,走进小会议室,里面的人马上立正敬礼。袁朗一眼看见在角落里的许三多,心跳不禁快了一拍,他想对上许三多的视线,却怎么也对不上,只要先照常把会开完。会议结束时,他照例嘱咐了几句,然后说:“解散,许三多留下。”
“三多,你还好吧。”,袁朗关上会议室的门,走到许三多身边,
许三多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立正报告说:“请长官批准我调往齐团长的部队。”
“军人调动是你可以决定的吗,我不同意,我不想让你离开。”,袁朗摆出长官的架式。
“我不离开,那我算什么?,她又算什么?”,许三多愤怒了。
“三多,我们谈谈好吗?也许能找到个解决的办法。”,袁朗的口气放软。
“怎么解决?每晚绕过她,再爬到我床上来?!”,许三多回头盯着袁朗, 说完转身就走。
“许三多,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说。”,袁朗有点急了,出手拉住许三多。
“我,不,想,听。”,许三多一字一字说完,反手一扭,甩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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