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对三叔始终不能忘怀,是一个念旧情的人。我在现在的位置,虽然没有三叔真黑道的风格,却还是需要一个潘子那样的左右手,哑姐不是个好人选,可我也没其他人可用,于是也就同意了。
有些人是不可替代的。每到艰难的时刻我都会提醒自己,要珍惜每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学会对别人的命负责任。
有了哑姐当正式的副手后,我往几个盘口发了消息,让他们去收集全国一些长寿村的资料,寻找和当地传说相关的东西,不管多少钱,都带回消息来给我。无论什么领域,砸钱总是没有错的。
随即发生了几件事,算是我与汪家半直接的接触,他们第一次以自己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我得以平安无事,却不是因为自己等级提升,还是仰仗了我爷爷的早年的安排。
这件事对我打击还是挺大的,我耗了半年跟黑眼镜学习,自以为有了点能力,却发现师父不如狗。
黑眼镜对这个说法十分不屑,但他似乎要躲霍家的债,没来得及向我展示他到底是不是比狗强。
和汪家接触的几件事导致我的调查进程火箭式加速,小满哥的出现又让我有了久违的安全感,不过它实在太难伺候,完全不听我的话,弄回去养了不到一周我就感到力不从心。
虽然有了训狗的教程,短期内我却不可能达到爷爷的水平,只能抱着对大神负责的态度,去求助我二叔。
去了才知道,小满哥本来就是在二叔那里养着的,跟二叔关系非常亲,甚至会主动摇尾巴(我就没有受到这种待遇)。带给我狗的是一个叫车总的人,和我二叔私下有接触,只是在这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吴家这一代真正的代表。
而立之年都过了三年半,我二叔却还是要把“不会让你乱来”挂在嘴边,如果不是我最近的动作,让他对我有了点信心,这条狗都不会送到我的手上。
我看着二叔的白发也说不出什么话,其实是感受到了时间的魔力,他不是不会让我乱来,而是现在的我如果乱来,他也没有心力去管了。
他老了,小满哥也老了,有些事情,总还是要落到我的肩膀上,天塌了需要有个人扛,这个人该换一换了。
时间已经是2011年的末尾,我有预感,新年不太会有机会再来看长辈,于是在二叔的地盘多呆了一段时间,听他的话,去见了吴家几个还健在的表叔。
爷爷去世后,他们就是吴家资格最老的一辈,按我二叔之前的说法,小满哥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当我被小满哥拖着出现的时候,他们露出来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打关系露脸是很模式化的事情,我本来并没有在意,只想赶紧结束后回去杭州,因为我从银川带回来的蛇毒都制作成了试剂,还有大量没有解读出来。
本该是非常普通的寒暄,却在结束的时候有了点变化。
我已经很少去问为什么,但有个表叔和其他几个人不同,小满哥对他不是颐指气使大摇大摆的,进门就有一些忌惮的表情,来来回回闻个不停。
“坐。”那个表叔用长沙话道,小满哥竖起耳朵来,然后真坐了下去。
小满哥体型非常的大,坐下之后室内都亮堂了一点,压迫感顿减。
我十分奇怪,小满哥在我这一直是当大爷,坐车都得先给它开门叫小满哥先上,不然它都不鸟你。最可气的是你还没它力气大,想抱抱不走,拖也拖不动。
表叔看我神色,就问我是不是被小满哥折腾得够呛了,他这有件东西可以帮我,保证拿了之后,小满哥和我好成“一对油盐坛子”,但是我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不能拆开,不能交给别人,不能问这是什么。
我正头疼喂小满哥吃饭都跟上供一样难,花钱如流水它还不领情,马上就答应了。
本以为会看到爷爷修订版的训狗笔记,或者特制狗哨之类,表叔却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白色的香包。
第十九章 吴邪的记录——师父不如狗(二)
香包四四方方,很像开过光那种装符的包,只是外面没有佛像,单纯用线细细封住了口。
还有挂绳缠在外面,似乎可以戴到脖子上去,不过表叔显然没戴过,看着线都是硬的。
表叔伸着手,我却没敢接,脑子里闪出了老家的几个说法。
老长沙这几个表叔是真正的土夫子,南派淘沙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只有一点,自保即可,所以会佩戴一些保佑自己实际上可能损别人运气的护身符,提供护佑的对象往往不是普通的神佛,而是一些比较邪乎的东西。这种符求来是认主的,你拿了就不能送给别人,甚至不能让别人碰,一旦送人,你的运命也就一并送人了。
我和我这个表叔几乎没什么私交,除了以前过年去要过红包,或者碰上红白喜事,根本算是陌生人。即使我们有亲戚关系,我是嫡孙,以后吴家的老大,他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寿数和运气送我吧?这投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我的疑问还没出口,表叔就直接把香包放在了我衬衣的兜里,还把我外面风衣的扣子给系上了,把香包彻底遮住。
他说:“小满哥跟了你,说明你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小满哥不服你,它就是一条废狗。这是你爷爷的遗嘱之一,你以后只要戴着它,小满哥就会听你的话。我不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是为你好。”
我应承下来,看来这包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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