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推断源自当年“玉兔”白星河死前的提示。
“白星河死前说玄真派有不灭宗的奸细,还不止一个。我一直以为他指的是王继恩和韩通,排除了其他师兄弟,却独独漏了段化,觉得他辈分老年纪大,又一贯大力宣扬仁义道德,不会做叛徒。可是仔细回忆,他身上确实有不少疑点。”
最大一桩嫌疑是玄真派举行六百年庆典时遭遇的那次袭击。
“我记得当时师父本想简化仪式,不惊动武林同道,段化极力反对,非逼他隆重办理,广邀江湖朋友参加。师父在山腰选好宴会场,他又以避雨为由,命我们搭建茅草棚,后来不灭宗在茅草里藏毒,宴会时点燃草棚,致使众人中毒。如今看来这大概是段化和他们勾结策划的阴谋。”
赵霁照他的思路一想,也觉有理,省悟:“那个时候不就有好些人质疑我们玄真派和不灭宗勾结,一起陷害正道人士么?还说最可疑的就是那些茅草棚。我这会儿也想起个事儿,那年不灭宗冒充商太师叔打劫洛阳聚珍阁,引得一帮江湖客上山滋扰。我回山报讯时,太师父和其他人突然离奇中毒,段化那老家伙还指控我是下毒者,只怕是贼喊捉贼!”
他越想越真,发踊冲冠道:“那老匹夫必是怕我们识破奸计,想杀人灭口,洵儿肯定落他手里了!”
这点商荣有不同见解,段起山只是个小小的步军都虞候,难有财力在京城兴建那样大的宅院,也不敢公然带兵在城里抓人,他背后定有别的势力,说不定也是不灭宗的余党。
第217章 盖世豪侠之新仇
要想尽快弄清京城局势,得找地方获取情报,商荣决定拜访诸天教。薛莲接任掌教后曾赠他一枚金鳞蜈蚣触手做成的指环,拿着它便可向各地诸天教教徒求助。现今开封据点的头领是追随薛莲多年的老部下,知道商赵二人与本教的渊源,恭敬地接待他们,并且提供了一些重要信息。
这些信息都与赵氏皇族有关,赵光义即位不久便逼死了他的弟弟赵廷美和赵匡胤的长子赵德昭,赵匡胤的小儿子赵德芳也遭软禁,现居东华门正街。
赵家以前兄弟亲厚,亲戚间关系和睦融洽,赵光义的这些举动实令赵霁震惊,急忙让诸天教的人引他去赵德芳的府邸。
夜风鸣廊,胧月含烟,街上更夫刚唱罢二更,宅院里的守卫正聚在偏厅里喝酒,厅门正对着赵德芳的卧室,他们丝毫不怕打扰主人休息,吆五喝六地划拳喧笑,院子里的鸦雀也不耐听这噪音,呱呱飞走了。
赵德芳独坐室内,经过一年多的困苦煎熬他已无奈接受目前的窘境,被动忍受朝廷鹰犬的无礼欺压,甚至不敢当众表露愤怒,到无人处才能悄悄落几滴辛酸泪。帝王家勾心斗角乃至自相残杀并不新鲜,主要看当权者是什么做派,他打小就知道皇叔刻毒,即位后宗室难保祥和,果真都被他料中了。
大哥和四叔都死了,下一个估计会轮到他,那歹人北伐归来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悲痛沉思半晌,对面屋里忽然没了动静,他察觉异常,起身到窗边张望,刚一推窗,一个捷于狸奴的影子跳进来,唬得他跌倒在墙根下。
“德芳,是我!”
赵霁伸手拉起赵德芳,拍打他衣衫上的灰尘,这外甥长大成人,体态像父亲,眉眼似母亲,赵霁触目生慨,抓住他的手握了握。
“十年不见,你也是大人了。”
他的外表和最后一面时无异,赵德芳呆愣片刻,双膝下沉扑到他怀里痛哭,怕被人听见,又慌忙咬住衣袖,情状百般凄苦。
赵霁再次扶起他。
“别怕,那些人都被mí_yào放倒了,我已听说家中变故,此刻是专程来救你的,你快说赵老三为何迫害你四叔和德昭?”
赵德芳请赵霁落座,跪在他脚边哭告:“舅舅,您走的这十年发生了太多事,费娘娘也被人害死了,这事您知道么?”
赵霁头顶扎入一根烧红的铁棍,贯穿了整个身躯,弹跳起来揪住他的衣襟。
“快说怎么回事!”
赵德芳为费初蕊抚养长大,因其容貌酷似生母,对他也很慈爱体贴,母子俩如同亲骨肉一般,提到她遇害的经过,赵德芳悲痛万分。
“五年前先帝带妃嫔宗室出城狩猎,费娘娘在猎场外观看,突然一只流矢飞来正中胸口,娘娘当场就薨了……”
赵霁追问凶手,不曾想此事前后各牵扯着一桩惊天惨案。
费初蕊死后赵匡胤下令严查凶手,查案过程却阻力重重,最后竟然不了了之。赵匡胤意识到有人从中作梗,安排密探暗中调查,终于查出凶手就是他的弟弟晋王赵光义。据说赵光义曾多次趁他离京潜入宫中骚扰费贵妃,还妄图行苟且之事,最后一次费贵妃以剪刀胁迫,将其赶走。赵光义怀恨在心,不久之后就对她下了毒手。
赵霁悲愤震怒,他知道以费初蕊识大体的个性,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破坏赵家的兄弟关系,但赵匡胤查明真相后竟未处置赵光义,未免太薄情寡义。
赵德芳替父亲辩解:“舅舅错怪父皇了,父皇得知案情时已身染重病,当时三叔正在宫中侍疾,那晚父皇将他单独叫进寝殿谈话,稍后殿外的宫人听到父皇在殿内大声喝骂,窗纸上隐约有两个人影追逐厮打,还传来斧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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