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生楝说:“杜叔,要不这样,我先送思禅回去休息。等明天得了空,思禅精神好了,咱们再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杜鹤点头。
女儿病了,他总不能一直强留着啊。
陆青就把车停在了楼下,何生楝与白思禅上了车。临走前,杜鹤突然快走几步,白思禅摇下车窗,问:“杜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杜鹤说:“你能叫我一声爸吗?”
他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这个见识过大风大雨的男人,此时此刻,在面对唯一女儿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卑微。
白思禅张了张口,声音细若蚊虫:“……爸。”
“哎。”
杜鹤一张脸笑开了花。
他往白思禅后面看了看,叮嘱何生楝:“对思禅好一点,别欺负她啊!”
何生楝哭笑不得:“杜叔,我是那种人吗?”
“你给思禅请个医生看看,”杜鹤说,“别是肠胃出了什么毛病。”
何生楝点头说是。
白思禅伸出手,冲他晃了晃:“晚安啊,爸。”
乖巧无比。
杜鹤觉着就是现在让他立刻死去都没有遗憾了。
何生楝在这边还真的有个相熟的医生,打了电话过来,瞧着白思禅捂着胃缩成一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低声问:“很疼吗?”
“疼倒是不疼,”白思禅很诚实,“就是有一点胀。”
何生楝在这边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房产,小洋楼,地方倒是安静;请来的医生没多久便匆匆地赶到了,诊断之后没有大问题,就是消化不良,开了点助消化的药。
送走了医生,白思禅便要往床上躺,被何生楝拦腰抱住:“不行,刚吃了饭,必须得运动运动。”
不能就这样往床上爬,对胃不好,时间久了,还容易胃下垂。
刚刚医生说的话,何生楝可都还记得呢。
清清楚楚,就是得时时刻刻监督着这个小懒猫。
平时她若是在学校里也就算了,现在在眼皮子底下,可是不能再纵容了。
白思禅说:“那就等明天再执行好啦,反正今天我已经病了,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何生楝把她稳稳地放在了地上:“病人更需要运动。”
白思禅咬着唇:“就偷懒这么一次也不行吗?”
“不行。”
何生楝很有原则。
白思禅垂头丧气地站在房间中:“难道我要这样一直站着吗?好无聊呀。学校里都不许罚站了,你回家还罚我……”
门开了,碎碎念戛然而止。
雇佣的人轻手轻脚地将熬好的山楂红枣茶送了过来,白思禅尝了一汤匙,酸的直皱眉,小脸都缩了起来。
她把汤匙丢在一旁,明显不乐意喝它:“这太酸了。”
“正是酸才能够助消化呢,”何生楝端了过来,一手捏着汤匙,尝了一口,面不改色:“不酸,挺甜的啊。不信你尝尝,回味起来都是甜的。”
“才不信,我刚刚尝过了。”
“你刚刚尝的那口可能是浮沫,”何生楝一本正经地瞎掰,欺骗着无知少女,毫无愧疚之心,“里面加了蜜饯,糖分都沉在下面,你往下再尝尝。”
白思禅将信将疑地深深舀了一勺,含在了口中。
……还是好酸啊。
白思禅不干了,指责他:“你怎么总是骗我啊。”
何生楝将小瓷碗顺手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床上,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像抱着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语气也是哄小朋友:“酸也得喝啊,不然晚上胃胀怎么办?”
小姑娘嫌药酸不肯喝,他能怎么办?
哄着呗。
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打是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能好好地捧在手心里面,好言好语地劝说。
何生楝乐在其中。
白思禅哼哼唧唧,手指捏着他坚硬的胳膊。
何生楝平时注意锻炼,穿着衬衫看不出来,可白思禅知道他身材有多么诱人,肌肉线条美好。
她辩解:“我胀着胀着就习惯了呗。”
“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
白思禅提出了个小小的建议:“那你再去给我拿点糖块啦,或者薯片呗,祛祛味,我喝一口,吃一口,怎么样?”
何生楝斩钉截铁:“不行。”
这和游泳池蓄水,一边灌一边放有什么区别?不全做了无用功?
白思禅怏怏不乐:“……我喝不下去呀。”
何生楝想了想:“那咱们换个其他的喝药方式怎么样?”
“什么?”
何生楝很严肃:“亲吻会使药变成甜的。”
白思禅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俊不禁:“这种说法,是你从十年前的青春疼痛杂志看到的吗?”
何生楝说:“实践出真知,咱们试试不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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