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没想过吗?计划变了正是因为出了差错呀。幕后黑手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自己暴露的,因此所有知情者都会成为目标之一呀。”
“那么……马斯坦那班人,军部的警卫,你,我,还有碰巧听到霍克艾的医护人员岂不都……如果他们开始射杀每个知情者的话,那可真得没完没了。虽说大总统是个白痴,但他也不会傻到让那些家伙在军部大开杀戒吧,除非他做好准备被人推翻。”
“但万一大总统就是幕后黑手之一呢?”阿尔问道。“你想想,马斯坦不正是想爬上那个位子吗?他可是有充分的理由杀掉准将啊。”
他们和阿尔都谈了些什么?这就是罗伊那些人的想法?这次事件难道只是棋局中的一招么吗?
“你到底听了些什么?”
一名护士在阿尔正准备回答时闯了进来。她并不比兄弟俩大多少,双颊通红,大概是由于整夜都在来回奔波吧。尽管她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爱德还是示意阿尔保持安静。他可不愿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护士扶爱德起身,在他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并开始换纱布。在裹住伤口前,她同情地低估了几句。“还有些出血,但不久就会停了。觉得紧吗?”
“啊,还好。谢谢。”
“好的。那么,请你暂时别动。”
爱德连大声喊叫的时间都没有,直觉的左手上勒紧了一条橡皮管。护士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打,并在发现目标后满意地哼了一声。阿尔不动声色地绕过床握住爱德的机械铠。貌似安慰,实则不然–这样爱德只能尽量将注意力集中于机械铠,以免因惧怕而捏碎阿尔的手。至少这样能让他暂时无视戳进皮肤的针。
“一开始还会有些痛,但很快止痛药就会起作用了。”护士让爱德重新躺下去后收拾好离开病房。
“真tmd讨厌医院。他们怎么就不能给病人药丸啊?!”爱德气呼呼地钻进被子,企图以此作为抵御未来的针管的屏障。“我可不想再在身上开洞了。”
“我说啊,哥哥,他们只是在负责呐。”
阿尔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像是又回到了铠甲里。爱德缓慢地朝他眨着眼。大脑又开始不听使唤。他的眼皮像铅一样。他不想睁眼。于是意识又回归黑暗。
爱德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温利正在切除他的心脏,以便换上一只机械的。她快乐地朝他微笑。
……
有谁在说话。他只能听出只言片语,是关于用药剂量和副作用什么的,做不出更多反映。时间以奇怪的速度流动。
过了像是一个世纪后,爱德睁开双眼,再次看到模糊的天花板。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咖啡的香味。爱德偏过头,看见马斯坦倚着墙向窗外的夜色眺望。
“现在……几点?”
马斯坦惊讶地抬起头,挑着眉毛,好像爱德不该醒来似的。“晚上九点半。”见爱德有些困惑,他又补充道:“你睡了好一阵了;受伤已是两天前的事。为你注射的止痛药似乎还有麻醉的效果,但你对它的反应不是很好。由于你一直醒不来,他们只好暂停注射。”他走到床边凝视着爱德,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抓住事实。“现在感觉如何?”
“你说呢?简直不能再糟了。”爱德用右手盖住额头,试图最大限度地回忆起一切。想喝水。“有没有抓住那家伙?”
马斯坦的神色凝重起来。“没有。巴顿上将逃离了城市,而这整个事件也随着调查的深入变得复杂起来。与之有关的人不止一个,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在东部城市又有两名官员被杀。他们的死被布置得想意外,但–”
“但你不这么认为是吗?”不安再次袭来。“你认为他们是被谋杀的?”
“我还不清楚。”马斯坦有些恼火。他盯着墙壁。“我练这事的起因都不知道。可能只是一些上层为了巩固地位–以前也发生过–但不同的是这次大总统并没有进行阻止。要么他还不知情,要么–”
“要么他就是幕后黑手。”爱德觉得自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醒来一样。对于军部的腐败他早已习惯,这种狡诈和邪恶又是怎么回事?他呆呆地望着有些憔悴的罗伊。
爱德突然觉得窗外有些动静。他眯着眼朝随风摇动的树枝望去。外面只有树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虽然大脑因麻醉效果仍然有些混乱,但他并不认为他看到的是幻觉。是不是还有一片黑影背着风在那儿,弯着腰?
黑暗中闪过一道金属光泽。神经几近绝望地向爱德发出警告。爱德不经思考揪住罗伊的衣领往下拉,与此同时窗玻璃因子弹碎裂一地。射击声在病房内回响;第二发子弹打进门旁的墙壁。
在爱德有所反应前,罗伊已将他拖下病床,紧紧抱在身下。子弹打进床,带起羽毛。爱德听到阿姆斯特朗愤怒的咆哮;他冲进病房奔向窗边。罗伊叫阿姆斯特朗让开,同时打响手指。
火焰烧灼着墙漆,冲进夜色。浓烟飘起,惊动了火警。灭火器开始喷水。
“真tmd天才啊,马斯坦。”爱德透过湿透的额发看着他,挖苦道。
罗伊的双腿仍将他锁在地上;身体紧绷,似乎在为下一轮袭击做准备。爱德虚弱地试图推开压着他臀部的重量起身。伤口又开始痛。“滚开。我没事。”
“说谎。”罗伊改变姿势,跪在爱德身边。一只手握紧机械铠,另一支抹着少年的额头。手指离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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