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那是……那是从小跟到大啊,一口一个少爷的,你不吃醋?”
“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呢,脑补主仆情深狗血偶像剧了吧?”
“滚蛋,我只是觉得……黄、黄煜斐他来头不小,每天的工作可能都挺危险的,有个靠谱保镖,当然是应该的。”李枳揉了揉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的眼睛,小声地说,“他这么年轻,看着这么大一鱼龙混杂的场子,得多辛苦,而且跟黑社会好像也有点关系。”
“你真喝高了?不知道黄煜斐是谁?你以为一天天的有人敢动他?”
“啊?”
宋千恨铁不成钢地瞥着李枳:“小李,老李,李大爷,你是喝傻了吗,上回哪个营销号发了个有关这位黄少爷的长条,几万个男的女的在评论底下叫老公。连我都知道的事儿,别告诉我你天天翻来覆去刷微博结果没看见。”
李枳听得云里雾里:“他到底干嘛的?”
宋千扶额:“我问你,新葡京是谁的地盘?”
“澳、澳门赌王?”
宋千循循善诱:“澳门赌王姓什么?”
李枳酒意一清,顿感不妙:“靠,姓黄?”
舞厅里的豹纹大妈嘴里骂的……黄岐岳?
宋千点了点头:“黄煜斐是赌王最小的儿子。比赌王几个孙子都年轻,可宠着呢。现在知道他凭什么镇得住这么大一场子了?人家里在白道上赚得哗哗的,都成当地特色产业了,人稀罕当黑社会成天血拼吗。”
李枳并不是消息闭塞的原始人类,前段时间那条微博被轮着转的时候,他也扫过两眼,只是没有认真看——李枳对那种站在宝塔顶端的人,素来不想了解很多。
不过,他先前确实知道赌王姓黄。
在澳门,在赌场,在名色场,看到黄煜斐这个名字时,当然也应该往这儿想一想。
或者说他其实早就猜到了,毕竟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只不过酒劲儿拖着这种想法,让它不往他心里去——因为李枳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他本来对黄煜斐抱有的那点小火苗,此刻差不多快被震灭了。从刚才的醉意与暧昧中缓过劲儿来,李枳才意识到黄煜斐跟自己确实不是一个档位的人。
而刚才的酒已经喝完了,冰块也化了个干净。
没戏啦,像是有谁在他耳边笑话他,你本身就没戏。
宋千见他不语,又道:“今天也是余翔特意嘱咐我,说拉着你过来。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你,现在可算明白过劲儿来了,余翔根本就不是想和我约会,主要目的原来在你啊,因为他家少爷惦记。哈哈,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想我了呢,也够逗的。”
李枳被泛上来的酒气呛得直咳嗽,眼周湿淋淋的,感觉头脑又不灵光了:“目的在我?你说清楚,怎么越听你越苦逼啊宋大爷?”
宋千压低了嗓子道:“我就是贼他妈的苦逼啊!不过,你倒可以等等看,也别太早被吓得心灰意冷,指不定那位黄大帅哥对你有什么意思呢。上海那回你知道余翔为什么在吗,因为他家小主子也去了。按理说黄煜斐当时应该还在美国读书,怎么会特意跑回来去那么破一酒吧看咱们演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你猜到底是为了谁?”
这一大段话足以让李枳消化好一阵子了,他只觉得脑子根本不转,酒气再次上头,面前的大莲花也让人眼花缭乱。收藏cd,看我演出?不会吧!他掐着虎口试图清醒。
晕晕乎乎间,李枳好像又被什么人按进了车里,定睛一看是黄煜斐。那人小心地捋着他的脊背,好像在帮他顺气,还轻声问他:“李先生,很难受吗?”
李枳闭着眼点头:“难受啊。你给我的酒那么好喝……我又喝了那么多,我不能喝酒的!容易,容易喘不上气。”
可是背上的触觉却并不难受,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去蹭,想更加舒服一些。那一刻他莫名地觉得非常安心,他醉了,他要为所欲为。结果黄煜斐很快停止抚摸,一本正经地给他系安全带去了。
前面开车的余翔突然插嘴:“李先生,请小心不要吐在车上,克制一点。”
黄煜斐皱眉:“开车不要说话。”
李枳侧着脸冲黄煜斐笑了:“凶巴巴的你刚才。”
副驾驶上的宋千则说:“李枳一杯倒,喝多了还喜欢说疯话,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发癫的,没什么礼貌,千万别在意。”
黄煜斐拿袖口擦了擦李枳额头上的虚汗,道:“抱歉,以后不会让李先生喝这么多酒了。”
李枳面上发烫,小声问:“老是‘李先生李先生’的,你不是比我大吗?”
宋千也说:“叫他李枳就成,小屁孩一个,您应该是头一个管他叫‘先生’的。”
黄煜斐道:“因为李先生还没有正式向我介绍自己。”
李枳吸了吸鼻子:“还要怎么正式?握握手说你好?”
“不要,”黄煜斐侧过身来,从李枳外套口袋掏出那张名片,在人眼前晃晃,“打这个电话给我,自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说很高兴认识我。”
喝多了的李枳仍然觉得这个提议很神经病。
不过即便神经病他也照做了,掏出手机动作迟缓地拨号,冲着听筒絮叨:“你好,黄煜斐先生,我的名字叫李枳,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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