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陷在过往的泥潭,尚存一丝底线和良知——他知道自己绝不能伤害李枳,绝不能让李枳害怕。
可他现在仍然没能做到这一点。
他的噩梦,同样带给了李枳噩梦般的三天,让他流泪,甚至让他流血。李枳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人,黄煜斐怎会不知道呢?上午站在这院门外等待的几个小时,黄煜斐每一秒都在直视自己的不可理喻以及失败,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看到李枳又一次原谅自己,那样温柔地心疼自己,黄煜斐更加看清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货色。
他这边思绪万千,几欲钻进地缝,却见李枳忽地拽开他的口罩,拇指轻碰他的唇边:“我是你最宝贵的,那就传染给我吧。”
“你说什么?”
“我说传染给我啊。”
他这招实在太有煽动力——黄煜斐目光一下子暗下来,千钧一发地凝视他,让李枳莫名想到沙漠落雨之前天上的涌动的乌云。
“哥?”李枳试探。
“变成两个病号你开心?”
“无所谓,”李枳笑,“我就是想亲你,一见你我就想了。”
下一秒他就被扼住下巴,没来得及反应就给人按在了墙上。黄煜斐一手护在他脑后,一手捏着他的脸蛋,贴在他唇边低语:“太危险了。”
一张一合,嘴唇贴着李枳的伤口轻蹭。一呼一吸,打在上面。
李枳舔了舔伤口,当然也舔过黄煜斐的嘴角:“传染感冒太危险?就算危险,我哥现在不也忍不住了吗。”
黄煜斐又逼得近了些。为了不让李枳踮脚,他低着头,手指顺着下颚抚过,轻轻揉弄了两下那人耳钉周围的肌肤。菱形耳钉选得小巧,耳垂也很薄,随便揉两下却能烫手。他的手指在李枳鬓角处流连:“我是说你。对我来说你太危险了。”
李枳闻言笑了,拉开他的羽绒服拉链,刺啦一声,然后往里钻了钻,整个人都贴在黄煜斐的怀里,贴在他手掌中,身体上。近乎每一处。
他享受这种被包围的温暖,乖顺又顽劣地说:“我危险?我让黄大神仙快要失去理智了?”
“是啊,”黄煜斐声音哑哑的,“有李枳,还要什么理智。”
李枳哈哈乐了两下,用气声道:“那就亲啊,把我的血——”
话没说完,黄煜斐就密实地吻了上来。他将精力放在血迹最浓处,一口一口地啜吸,柔软的舌尖舔过伤口新长出的软肉。
那样小心,那样柔情万丈,仿佛舔在一朵花儿初开的芯蕊,仿佛舔在李枳的心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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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也不容易……
以后会有小橘照顾发烧黄老九的情节
第20章
李枳紧闭上眼,抓着他的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努力放松过电一样酥麻的身体。他把未说完的那句“亲干净”讲出口,便不再出声,微张着嘴,等待把自己压在墙上的这人,一个一个慰抚唇间的斑驳疼痛。
由于风大,有些血迹已被吹得半干,黏糊地印在李枳唇周各处雪白的皮肤上,要把它们清理干净,黄煜斐嘴上下了不少工夫。他庆幸自己经验丰富,哪怕头脑热得发炸,动作仍能保持极温柔的状态,他不想再带给怀中这个白兔一样的小疯子任何额外的疼痛。同时平日的亲吻不曾触及的部位——线条柔软的人中、光洁细腻的唇下……这次都一寸一寸地碰到了。
而这些地方尚未被开发,呈现出一种生涩的敏感。李枳似乎是痒,又似乎是爽,每当触及从未被舔弄过的皮肤,他整个人就会一抖一抖的,睫毛也随之发颤。压抑的喘息中带了点极低的呜咽,脸上迅速晕起潮红。这副出奇敏感的模样,太过单纯,也实在太过sè_qíng了。
“这里舒服吗?”黄煜斐边吻边说。
“舒服……好舒服。”李枳已经烫了。
“那,这里呢?”
“也舒服……”李枳悄悄低笑,“它们本来,是疼,哥弄得,是痒,也是……麻。”
“哪样比较爽?喜欢疼还是痒?”
“都爽,但是……”李枳含混不清,“你弄的时候,我就,不想再要疼了。”
黄煜斐眉眼中含了笑意——他逐寸将李枳的唇边亲遍,接着注视他透着血丝的单薄眼皮,注视他睫毛下的阴影,注视他的鼻梁,注视他左眼下方三颗连缀的小痣。
当然也注视李枳湿漉漉的白净唇周,以及鲜红却不带血迹的唇瓣——这是他自己的成果。
“亲干净了,”他直起腰,垂着眼睛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李枳缓缓睁开双目,眼神正撞上黄煜斐的,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旋即腼腆地弯起眼睛,抬手把黄煜斐往自己身上勾了回来,转身反摁在墙上。
“哥你太坏了,”他哧哧笑,“当然是继续亲啊。嘴上沾得红红的,我也给你,亲干净。”
他上瘾了,他知道,他也知道。那个吻压上来,是绵长的,是动情的,却不温柔——当血的甜腥气味在两人唇齿间流动,李枳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用他那虎牙抵着黄煜斐的下唇,钝钝地咬。黄煜斐多数时候就任他去了,他选择迎合李枳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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