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笨。没事的,真的,反正也没用,伤成什么样也没关系的。”
墨岚几乎不敢看寒玉的脚,别过脸忍着想哭的冲动,可是鼻腔酸胀,终是没能忍住。
曾经云端之上的人,怎么会落到如今的田地?我们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们?他越想越难受,一个人嘤嘤呜呜直抽气,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高元山双手也在发抖,心里一横,用力把脚踝推入关节腔,又用绷带裹住了受伤的部位。
寒玉后背突然一阵剧痛,有感觉的背脊好像被人重新敲断一次,疼的他一阵哆嗦,喊出了声。他的大部□□体丧失了冷暖触感,却保留了细微的痛觉。下肢的创伤他虽然感觉不到,可是双腿受伤痉挛往往带动着后背的伤口,总是疼的他死去活来。
高元山扶他躺下,吩咐墨岚:“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过来给你舅舅换条裤子,帮他捏捏腿和腰背,别让他那么疼着。”说完蹲在床内,观察老人的面色。
老人呼吸急促,怎么叫也叫不醒。高元山心急如焚,照顾完爷爷照顾寒玉,到了下午就开始发烧,寒玉也开始发烧了。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心情沉重。
寒玉昏迷了一会,醒来后撑着涣散神智,让高元山背着他把家中草药翻找出来,选了一些对症的,让墨岚去熬。
高元山背着他,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按着他的后腰揉着,担忧道:“还疼吗,你也快些好吧,爷爷这样,你也这样,我都快撑不住了。”
寒玉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沉沉道:“能熬过去的,咱么一家人能熬过去的。”
药汁强行给老人灌了下去,很快又吐了出来。老人一直高烧,到了半夜身子开始发凉,寒玉扒开老人眼皮,只见双瞳慢慢扩大。他愣了一下,撑着身体的左手突然发软,身子朝一旁倒去。
高元山一把搂住他,急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寒玉望着他,几度哽咽,拉着他的袖子悲伤道:“爷爷怕是熬不过去了。”
高元山如遭雷击,不停摇头:“不会的,早上爷爷还好好地呢,怎么会?怎么会?”他起身抓起旧皮袄道:“寒玉,你也病着,赶紧休息,我去镇上找个大夫过来,你们等我,等我。”
寒玉一听便急了,赶忙抓住她的胳膊,被他拖倒在床上,死不放手。“你不能出去,到处都在抓青壮年去充军,你不能自投罗网。”
高元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安慰道:“我会偷偷溜进城里,你放心,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死去。”他掰开寒玉的手,裹紧了袄子,奔入风雪黑夜。
“高元山!”寒玉趴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喊,“高元山,你回来!听话,回来呀!”
门被风吹得啪啪响,那人背影消失在眼前,奔向远方。
☆、7
7.
大雪漫天,枯树绝望的在狂风中摇曳,几乎快连根拔起。
镇子饱受炮火袭击,城墙上留着千疮百孔的创伤。
高元山趁着守卫不注意,从一个破洞处爬了进去。
街上关门闭户,别说晚上,白天都是冷冷清清。
小南街拐角有一个老头,他听说医术不错,是个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只是费用颇贵,他没去看过。
他贴着墙在黑暗中穿街繞巷,躲过来回巡逻的士兵。
历经千辛万苦到达目的地,他小心拍着门板,怕声音太大引来士兵,小声道:“大夫,你在吗,我爷爷快不行了……”
屋内寂静无声,他恳求着,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门被他“吱嘎”一声拍开了一条缝。
屋里黑黝黝的,元山见没人出来,便推门走了进去。
“大夫……你在吗……”高元山用脚探路,摸索到了楼梯扶手。一楼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抬头往上看,昏暗的油灯微弱的晃悠,隐约传来声响。
“大夫……”他扶着楼梯走上去,转了一个弯,视野越来越广,越来越亮,然后他看了满屋子披甲挂刀的黑衣人。
他心里暗叫糟糕,转身想跑,背后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牛高马大的身体竟然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身体撞在了墙上滑落下来,那一脚几乎让他一口气没喘上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屋内坐了一个□□上身的男人,大夫正在给男人肩膀上的伤口上药,四周站了六个全副武装的战士。
一人拔剑架在高元山脖颈上,回头问:“这个会不会是敌方细作?”
大夫偏头看了看,不以为然道:“山里的猎户,老朽在此居住四十载,常看见他在市集买卖。”大夫给□□男人包裹好伤口,拱手道:“妥了,谢将军,脱臼臂膀虽然复位,还需多加休息。”
谢将军动了动肩膀,有些疼,不过好了很多。他站起来,用脚挑起高元山的头,居高临下打量:“猎户?怪不得体格壮硕,看着是个不错的苗子,怎样?跟我混,乱世出枭雄,不比你打猎讨生活体面?”
高元山没见过这阵仗,有点被吓傻了,伏在地上发抖。“大人,草民乃家中唯一男丁,上有八十岁老人奉养,我朝例律是可以免除兵役的。”
谢将军鄙夷看着他:“牛高马大,就你这熊样,丢人。”
临走,他对大夫道:“多留意着城中往来动态,顾子轩和太子李就在这附近,那帮叛军也是得到此消息才聚集到此,一场恶斗几乎掀翻了一座城池,挖地三尺大家都扑了个空,我就奇了怪了,还不信藏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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