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些伤痕,并不避人,看温折接近它还啾啾的轻啄他手心,仿佛是在撒娇。
温折从不轻视玉芝峰上的一鸟一兽,因为他知道菡萏花君对于动物有种超脱寻常的喜爱和信任。这只幼鸟生的娇憨可爱,绒羽中隐隐流转着淡淡的白光,大概也是什么妖兽的孩子。
这毕竟是属于菡萏花君的东西,温折不敢怠慢,连忙回屋拾掇了一个铺上软布的盒子,把幼雏妥帖的安顿在了里面。
接下来呢?温折看着那只蔫蔫趴在盒子里的鸟,心中稍稍有些犹疑。
如果他没跟菡萏花君说过自己惧怕妖兽,现在只需去玉芝峰西侧悄悄的把这只幼鸟还回去便好。但自己不想去那里的事情却是用近乎哀求的形式跟花君恳求来的。
这只幼雏还小,自己能如此亲近它,尚可用幼鸟未成并不太让人害怕等理由搪塞过去,然而前面刚刚说了什么妖兽都怕,后面就光明正大的摸到一群妖兽的大本营里,傻子都能看出他分明是有意欺瞒。
这么看来……自己只有去塔里拜访花君,把这只小鸟交给他?
第7章喜欢
温折捧着盒子,在花君的披月塔下转了好几个圈,还是有些不敢走上去。他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若是花君正在梳洗沐浴、若是花君正处于修炼的紧要关头、若是花君午间小憩,正在安睡……
五楼的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推开,温折一惊,仰起脸,可辨清楼上倚窗之人面上的笑意。菡萏花君声音似有无奈之意:“上来吧,温折。站了这么久,你就不觉得累?”
温折一时郝然,心知自己刚刚的犹豫踟蹰大概都被花君瞧了个干净,连忙疾步走进塔里。刚刚上到五楼,他左手边的第一个屋门就悄然弹开。
房间雅致而冷清,三面墙都摆放着大大的书架,看布置显然是个小书房。温折偷眼一扫,压在临窗桌子上的一幅字墨迹犹新,花君正慢条斯理的将刚刚洗净的笔归回笔架上。
“花君。”温折低低的唤了一声:“我并非有意打扰……”
话未至一半就被菡萏花君轻描淡写的打断——这实在很让人意外,因为花君一向温和有礼,还对温折相当宽和包容,几乎从不打断他的任何傻话——“不是有意打扰?”
容雪淮微笑着重复了一遍这六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几乎让温折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隐晦的责备。
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不是。
因为菡萏花君不紧不慢道:“如果你是有意打扰,我反而会很高兴……当然,哪怕是为了别的事,你能主动来找我,我也很欣慰。”
温折呆了呆,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所幸菡萏花君看出他的窘迫,不再说别的话,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盒子,勾起食指拨了拨那幼雏乳黄色的小嘴,笑道:“点墨?它怎么在你那?是不是它又学飞失败,摔到你院子里去了?”
那只雪团样的幼鸟果然有灵性,通人语,听到花君这话连身上的绒绒都炸起来,刚刚还乖乖团在盒子里的鸟儿猛然跳起,重重叨了两下花君的手指。
温折一惊,没想到这小鸟竟敢这么无法无天。他错眼去看花君,却发现对方毫不着恼,反而轻轻用刚被啄过的食指揉了揉点墨的小脑袋,柔声柔气道:“是啦,我错了,不该当面揭你的短。”
那幼雏才啾啾两声,跳回盒子里,继续把自己团成一个雪白雪白的绒团团。
花君转身把盒子安放在桌子上,才跟温折解释:“一般幼鸟都该羽翼渐丰后才学飞,但碧落鹏是个例外。它长齐了乳绒后就能磕磕绊绊的飞,也敢磕磕绊绊的飞,所以若不是有人饲养,大多都在幼年时被天敌当成食物,能长成者十不足一……世界之大,能有碧落鹏这样的异类也是难得。唔,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一句时,花君的声音里又带了些许笑意。
面前突然被拉开了一把椅子“坐吧。”
温折在椅子上落定,却发现菡萏花君并没有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反而探身在窗前折了一支千重菊。对方把深绿的花茎捻在手中转了转,就回身把花递给了温折。
温折有些迷茫的接过,不太确定的道:“花君?”
容雪淮撑着头看他,指点道:“下次拿不定主意,不必绕着塔转圈。又累又费事,还转的头晕。我教你,你揪一片花瓣,念一句‘上去’,揪第二片,就念‘不上’。等揪下最后一片花瓣,照那时念的去做就好了。”
温折刚想照往常听到指点时一样点头应是,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他眨眨眼,仔细的看了看菡萏花君的脸色,还是被对方面上的一本正经唬的迷迷糊糊。
看着温折那迷茫而纠结的清澈眼瞳,容雪淮终于忍不住,摸了摸温折的头顶,低声笑了起来,眼中柔和的春水荡起一圈圈带着笑意的涟漪:“……算了吧。若是你的话,大概揪秃我一个花园也不敢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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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一样的瓷盏,身周只环了一圈素淡的青花。杯中热气袅袅,令人嗅得香甜的温和,是午后的红茶。
容雪淮放下小巧的青花茶壶,将茶碟向温折的方向推了推:“仔细烫。”
随即他在自己的储物袋里找了找,摸出了一个精致典雅的盒子来,在盒侧的机关处一拨,盒盖就自动弹开,二十四朵小巧玲珑的鲜花曼妙的躺在里面,芍药牡丹,芙蓉桃夭。种类不同,形态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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