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安想起他刚才的话:“而且你说纯一玩也玩不出什么火花,那意思是我和他玩就要起火了吧?何况我还不是玩玩,那岂不是要欲`火焚身?”
姜思诚终于无话可说,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是和神经病划清界限为好。
9.我喜欢你
姜思诚嘴上嫌弃他,却还是弄到了对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何衹宁比他们小一届,器乐部校庆过审的节目就是他的个人独奏。
临近中考的裴纯安同学已经不能参加社团,只好每天拐着弯找机会到国际部去见姜思诚,但一次也没见到过真正想见的人。
姜思诚耐不住他碎碎念,帮他去对方班上打听,才知道何衹宁校庆结束就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裴纯安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病这样重,却被告知何衹宁不来学校是常事,病假不过是走个程序,有时候一个月才露一面,上半天的课就离开了。
他的情况是很特殊,但特殊在学校完全放任他,片一是私转公,原先就是何氏的产业,何氏到现在还是片一各项活动的最大赞助商。何况国际部向来管理松散,何衹宁的行为也就被默许了。
而这意味着毕业班的裴纯安能偶遇何衹宁的机会几近于零,且他与姜思诚夸下海口时很有气势,而真正拿到对方的联系方式后,却又守着那一串数字整整四年,一次都没敢按下去。
和裴纯一表里如一的爱玩不同,裴纯安面对姜思诚时能摆出的样子,私底下面对自己却摆不出来了。裴纯一的幼稚是毫不顾忌,但裴纯安的幼稚却藏得很深,连他自己都不一定察觉。
他居然相信了那一眼的怦然心动,且不断在回忆中一遍遍重温,一遍遍在自我美化里加深。他偏偏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在认知里直接将何衹宁判定到了一个毫无道理的位置上,想一种近乎命中注定的固执。
他后来直升片一,在高中部里遇见过何衹宁的次数其实也不算少,但再也没有过舞台上那样的对视,总是裴纯安回过头去找他,何衹宁的视线却放在其他地方,就这么生生错开。因而何衹宁永远不曾领会过十六岁的裴纯安眼里不加掩饰的渴望和情意。
姜思诚无法理解裴纯安对何衹宁的追求方式,嘲讽他是在用视线强`奸,用脑电波表白。但他同样不能理解的是裴纯安同他说过那一次“认真”后,当真一心一意喜欢了何衹宁四年,且一次也不曾惊扰对方。
姜思诚问过他:“我看你对他是弯得无可救药了,又何必为难自己做柳下惠?”
裴老师答得十分光正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白月光怎么能用手去摘?”
两人之后一齐陷入沉默,为裴老师的道德觉悟叹服。而也就是这一个口口声声“不可亵玩”的裴老师,第一次碰到他的白月光时,连浅尝辄止都做不到。
在四年清心寡欲里将月光熬成执念的十九岁少年裴纯安,真正展示了季羡林先生描述中“比公用厕所还肮脏”的思想。
片一国际部初高中连读,只有五个学年,何衹宁高二那年毕业可以选择出国去读预科,或转到普高部参加高考。裴纯安打听到的消息,是何衹宁要按家里的安排留在国内。
事隔很多年后,姜思诚才听到了当时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并摸着良心保证,裴纯安视角里的这个消息,绝对不是他打听出来的。
国际部高二一共三个班,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大半要各飞东西,告别宴是不可少的,这种长辈一定出席的宴会是正正经经,但散席后,一群只被允许喝果汁的年轻人饮水不饱,按传统一贯兵分两道,一半到西郊盘山公路玩飙车,一半乖乖去唱歌。
而那天姜思诚回国,裴纯安上个月刚拿驾照,特意挑了他小叔叔最骚包的一辆跑车,翘掉高三统一组织的谢师宴到机场接他。
姜思诚的航班五点起飞,落地在西郊国际机场。两人原本的计划路线很乖,下了车就到裴纯安家通宵打电玩。
飞机难得没有误点,不想回去的半路上却下起大雨,车是敞篷,意气风发的裴纯安淋得十分狼狈。姜思诚倒处变不惊,只叹口气,接过驾驶座,将车开到附近一个私人俱乐部避雨。
私人俱乐部入门标准非常不私人,亮一亮车灯就放了行。裴纯安左右已经湿透,很新鲜地打量远处一行大呼小叫的男男女女,叹服道:“这个天气飙车?命大。”
姜思诚和他不同,表面似温良恭让,私底下却玩的很开,且荤腥不忌,是教科书级的道貌岸然。他但笑不语,将车停好,也不离座,只看着裴纯安,似意味深长。
裴纯安段数不及,干脆道:“有话直说。”
姜思诚:“今天国际部开完告别宴有转场,你知不知道?”
姜思诚问他:“你猜何衹宁去哪里?”
裴纯安和他对视着,心底便了然了。往年总分出两批,一类只嫌命太长的,比如去年姜思诚临走前玩的蹦极,另一类是固定项目的凡尔赛宫镜厅。今年命太长的,多半就是那群命大的了。
像何衹宁这样的乖宝宝,裴纯安无奈道:“他还能去哪?”
姜思诚失笑,打出一个双闪,示意他看前方。
姜思诚:“送你的礼物,毕业快乐。”
掀开冷雨,由远及近一个人影。对方衬衫一排衣扣全部解开,被风重重卷起,甩到身上,一身湿尽,黑发软绵绵贴在脸侧,刘海却又被随意撩起到脑后,露出一点凌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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