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节,天有些阴沉,空气中弥漫的湿润味道夹带着落雨的消息。
戴安然不知道八年的时间会为一颗银杏树带来多大的改变,他只记得离开的那个冬天,这些个光秃秃的树枝,萧索一片,就像死了一般,可如今却又重新焕发着嫩生生的绿意。
而人呢?
看着眼前的一切,总有种错觉。
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次短途旅行,仅仅离开了这座城市几个月而已。
突然想抽口烟……
于是便下意识的将手伸进了裤兜。
然而当指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触及兜底的时候,才蓦地想起自己是空着手上的飞机,除了护照,机票,钥匙跟一张信用卡以外,甚至连一枚硬币都没有带回,更别说一包烟了。
目光重新落在小区的入口,面对物是人非,戴安然记不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只是觉得应该来这边看看,总有什么是自己始终放不下的。不是伤感,仅仅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怀念。
这么想着,戴安然又笑了起来。
笑自己白痴似的冲动行为,笑自己居然对自己也不那么坦诚,笑如果身旁这司机知道自己其实兜里身无分文还会不会睡的这么悠哉游哉。
于是心情顿时大好,随后便不怎么尊老的用脚揣了踹隔壁司机的小腿,当对方一个激灵猛然惊醒时,这才将身子大大方方地向椅背一靠,笑着冲对方报上了最开始的那个地址。
去哪都不如回家。
坐飞机累到要死,他他妈现在只想睡觉!!
半小时后
当老司机得知某小子根本没钱支付车费时,其愤怒可想而知。
不接受戴安然留下地址,改天付款的建议,老司机二话不说,直接扒下了他穿在身上华伦天奴的黑色风衣。
将人一把从车上推了下去,便骂骂咧咧的将车门一关,扬长而去。
四月末的天气,虽说已经转暖,但仍留有寒冷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迹。
穿着一件短袖衬衫站在冷风中,戴安然呆呆的盯着视野里已经缩小成一个黑点的车子,不禁发自肺腑地赞叹道:“操……还挺识货……”
话刚一出口,身后的楼道里便传来“扑哧”一声的轻笑。
略显低沉的嗓音,有些陌生,却仍透着一种熟识。
于是戴安然下意识的一转身,便发现了身后站着的,比记忆里成熟了许多的人。
夏天就这么斜斜地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对面人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
戴安然整个人已经怔住。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你以为你提前半个月回国能瞒得了谁啊?”眼底带笑,说话的人懒懒直起身子。
一身西装笔挺,完全褪掉了年少时的稚气。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份无法忽视的稳重与从容。只有跟自己说话时的语音语调依稀还保留着从前的影子。
戴安然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酝酿了半天,才再度开口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被询问的人眼一垂,抬手看了看表,皱着眉回道:“从你一下飞机开始,一直等到现在,你自己说呢?”
“呃……我搭出租车回来的。”
“嗯,我看见了。”
“靠!那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头把我衣服给扒了?”
“知道什么叫打击报复吗?”
“……”
“……”
二人对望一阵,准备将沉默贯彻到底。可片刻后却再也难掩嘴边逐渐扩大的笑意,最终哈哈一笑,张开双臂,给了彼此一个紧紧的拥抱。
“妈的,穿西装,还喷香水!!搞得老子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长点见识好不好,这哪是香水,古龙水吧!没办法,工作需要啊。”
“操,几年不见成mb了?”
“哈哈,好说!今天晚上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互相揶揄调侃,好像几年的空白就这么被慢慢填平。然而“好像”总归是“好橡”,空白实际上也无法因几句话便被轻易填平。
“最近忙什么呢?”于是重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戴安然一边神色略带夸张的打量着对方的这一身行头,一边不自觉的将双手插进了裤兜。
“呵呵,能忙什么?还不就那些事?”饶有兴味的观察着好友多少年不变的小动作,夏天一笑,语带保留。
知道从自己走后夏天就搬回老宅去了,这几年都跟在夏启远身边做事。
也知道戴氏集团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干净透明。
然而对于这些幕后的秘密,名义上作为少爷的他实际却知之甚少。
戴安然清楚,站在夏天的立场上,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对自己透露。
所以当听完这种明显敷衍的回应后,也没继续追问的意思,只是大大方方地回了对方一个了然的微笑,便一带而过。
反正该自己知道的,早晚一件也不会少。
又是一阵冷风袭过,胳膊上起的一溜鸡皮疙瘩瞬间让少爷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现状。
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啊。
随即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便扭回头提议道:“走?先上楼?”
哪知对方听罢,只笑着摇摇头:“呵呵,今天不了。我晚上还有事,马上得走。本来以为你下了飞机就能回来,还打算跟你一起出去吃顿饭呢。”
说到这,稍稍停顿片刻后,才叹了口气,冲着面前的人无奈一笑。
根本没有问那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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