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顶着相似的严肃脸坐在七排的黄金位置,看着电影里一群少男少女真情实感地发出尖叫, 连脸上嫌弃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比恐怖片更恐怖的是什么,是你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只有演技堪称恐怖级别的烂片。
强撑着看完整部电影, 陈听和裴以尧走出影院的时候, 仿佛重获新生。裴以尧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懊恼, 他不该带陈听来看电影的,可同档期只有这一部是恐怖片。
陈听抱着还没吃完的爆米花,迟疑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 是吧?”
裴以尧顿了顿:“不用勉强。”
看着裴以尧略显无奈的表情,陈听没忍住脸上的笑意,说:“下次要看电影,你让我来订票就好了, 我每次都不会选错的。”
裴以尧点头:“好。”
陈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稀里糊涂的又跟裴以尧做了约定。不过上次自行车的人情还没有还呢,所谓债多了不压身, 陈听都快看开了。
裴以尧是个没有多少浪漫细胞的人,所以接下去的活动就是闲逛和吃饭。他的话也不多,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累不累”,走路也永远走在靠近车道的那一侧, 像个沉默的骑士。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可陈听却发现宿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柏裕和江海自不用说,肯定还在认真学习,杨树林又跑哪儿去了。
东湖蟹王:人呢?
y:在咖啡店呢。
东湖蟹王:咖啡店?
y:对啊,今天你不是请假了么,学长在代班啦,他还答应让我拍照片了!!!
三个感叹号,足以表明杨树林内心的激动。陈听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一天的假期是高铎愿赌服输输掉的,可让老板亲自给他代班,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论如何,今天的工资是不能拿的。
这么一想,陈听就觉得轻松多了。杨树林也陆续几张照片过来,都是他拍的正在代班的高铎。
已经是研究生的高铎身上自有一股他们所没有的成熟气质,再加上他那一张脸,不需要刻意摆拍就能拍出好看的照片。
可是杨树林十点多回到宿舍后,垂头丧气的。
陈听问:“学长不是答应你接受采访了吗?”
“他是答应了啊,但他觉得我拍的照片都不好看!我拍了上百张,他都说不好看,不好看他就没心情接受采访!不好看的照片都不能用!”
杨树林从没见过对美的要求那么高的人,现在他见到了。不管他怎么拍,每张照片对方都能挑出错来。什么光线不好咯、构图比例不好咯、角度不好咯,总而言之,没有拍出他百分百的美貌,就是不行。
过了半晌,杨树林发出感叹:“我现在怀疑学长这么爱美的人,怎么会去学考古?”
陈听也认真思考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古人的东西都很美,历史也很美,说明学长不光是一个注重外在美的人,也注重内在。”
“有道理。”杨树林忽的坐起来:“对了,你今天跟裴以尧玩得怎么样啊?”
陈听摸摸鼻子:“就那样啊。”
“哦。”杨树林被高铎嫌弃得大脑有些短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理顺了思路,说:“不是我说,酷哥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对你可是真好。哪像学长看着笑眯眯,切开来绝对是黑的,又龟毛又喜怒无常,等我拿到采访,肯定折寿十年……”
杨树林喋喋不休地吐着槽,仿佛要把他在高铎那儿受的所有委屈都吐给陈听。陈听却因为他的话又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裴以尧对他好,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反观自己,好像还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不不不不不,本来就是他在追他嘛,互诉衷肠、互相关爱这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陈听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冥思苦想,这是他躺在床上思考时的惯用动作。这能让他感觉自己像只鸵鸟,进入到深邃无人知的地底世界。
自从认识裴以尧以来,他好像总是在思考,再这样下去,他都快变成思想者听听了。
这时,杨树林惊坐而起:“prese!明天外教课的prese是不是轮到我了?!”
陈听也一个激灵,仔细算了算日子,沉声道:“好像是到我们了。”
epy一样,都是英语课的标配。说穿了,就是每人或每组按学号轮流上台,做,搞演讲。主题不定,时间为五到十分钟。
两人急急忙忙跟同班的吴应文确认,得到的回答是——确实轮到他们了。那节课叫做英语国家概况,是一堂几个班一起上的大课,外教专门留出两节课给学生做prese。
这次吴应文非常没有义气地跑去搭了班长林绻的便车,于是陈听和杨树林这两个臭皮匠只好双剑合璧,自行出战。
可问题是,他们两个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关系,我记得我电脑里有个做了一半的,原本是预备在综英课上用的,现在拿出来应急应该也可以。”陈听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平静沉稳,可划向十一点的指针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
杨树林很讲义气:“那剩下的一半我来做,听听你帮我查资料。”
两人二话不说就是干,一时间,学习的氛围浓烈到让晚归的柏裕和江海以为自己走错了宿舍。
柏裕忍不住凑过去瞧,看到那一大片令人头痛的蝌蚪文,不禁再次回忆起了被四级支配的恐惧。
“!”江海也有着共同愤慨。上大学之后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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