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好转动眼珠子求助青鸦,谁知青鸦跟白天换了一个人似的,玩世不恭消失了,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青鸦没有收起剑,反而把剑指向崔砚。
乔然:喂喂喂,青鸦兄弟,打不过就不要打了嘛!别误伤了我啊!
崔砚:“你还要杀我。”
青鸦勾起唇角。
乔然:传说中的邪魅一笑?
崔砚:“你笑什么?”
“呵……”青鸦又吐了口血,“青山依旧在,一壶浊酒喜相逢。我能不笑吗?我就想对你笑。”
乔然:青山在哪?酒在哪?你们打情骂俏可以先放过我吗?
崔砚出掌,带起风动,乔然眨眼之间,崔砚已经强势把青鸦的剑送回剑鞘,“你知道,我讨厌别人拿剑指着我。”
青鸦又拿衣袖擦血迹,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内伤不轻,“师父把金月剑交给我,却把剑式最后一招传给你。”
“这就是每年师父祭日之前,无论我在哪你都要找到我比剑的理由。”崔砚不带任何感□□彩地注视着青鸦,稳如泰山地说道,“金月本身金铜玄铁、无坚不摧,应是越打越锋利,可你急切求胜,气躁易怒,下盘不稳,出剑过重,你拿什么赢我?”
“若非师父偏心——”青鸦不甘。
“你与我决斗,何曾见我使过最后一招?”崔砚停顿一下,缓了速度重了语气,“你永远也达不到需要我使出最后一招的高度。”
在一旁如道具一般的乔然听了都替青鸦来气,死变态你太毒舌了吧,你们不是师兄弟吗?本是“同门”出,相煎何太急!
青鸦怒极反笑,他一笑,气血翻涌,血从口鼻喷出,“我的好师弟,话别说太早。我打不过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一定要打败你。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老头子最后那个招式吗?”
青鸦喘了口气,费力说完,“我只在乎你。出来混,说了要打败你,就要打败你。”
“好。”崔砚拍手,“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锲而不舍。从小到大,只要你想做一件事,你就一定会做到。师兄弟一场,我奉陪到底。”
刚才崔砚只拍了三下手,每一下都震得乔然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耳膜鼓胀,回音穿脑。乔然觉得自己也快吐血了。这些人要是穿越到现代去,那不就是功夫巨星嘛,打戏都不用加特效、雇指导、请替身、买保险,すげえ!
(注:すげえ,日语,厉害。中音译,i)
话说到这份上,青鸦脚尖一点,离地退去数丈,手撑土壁借力一跃,落到外头马厩,马鸣萧萧,急蹄踏去。
乔然目瞪口呆,大侠好轻功!自己拍戏吊威亚都没这速度,叹为观止。
崔砚的目光停在青鸦消失的墙头,直到马蹄声再也听不见。
他转身往回走,乔然心急如焚,眼睛随着崔砚的身影而斜过去,快走出乔然视野范围时崔砚头也没回,两指朝后一甩,竟以指风解开了乔然穴道。以这指力如果近距离的话,就不是解穴道而是断筋脉了。
浑身一抖,如被电击,乔然首先扶了扶假发,然后发现抬手之间重如千斤,穴道久封的后遗症,就像在游完泳后上岸那个时候,全身发重,好像地心引力加了个倍。
乔然强忍不适,追上崔砚。
“崔砚,我们可以充满理智地友好交谈一下吗?”乔然在心里把崔砚骂个狗血淋头,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先忍着。
“说。”
“我都答应替你假扮杨景琉了,以后你能不打我吗?”
“……”
“小狼还跟我说你们是礼仪之邦,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武功高强,我手无缚鸡之力,打我你有乐趣吗?”
“有。”
“……”
如果我张口就能喷火就好了,乔然张口,只能喷气,“崔砚,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看你表现。”崔砚不冷不热地来了这么一句。
囧,我要怎么表现啊?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付这个暴力狂死变态啊!要不?逃走算了!天下之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崔砚:“别想逃,我会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卧槽,你是有读心术吗?太可怕了!
“信信信一百个相信!”乔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结果一头撞到了崔砚后背。
崔砚怒回头。
乔然结巴,“我、我怎么知道你、你、你会突然停下啊……”
崔砚一手搭在门上,眼神如刀剐在乔然脸上,“我到了。”
“啊?哦!那进去呀,我都有些发冷了。”
“滚。”
“什么——哎呦!”乔然声音陡然提高到破音,身体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他被一脚踢飞了。
还好崔砚留了力,只是踢飞了他,没有踢伤了他,而且也没有飞很远。
这下乔然彻彻底底爆发了,所有的积怨气愤如火山喷发如原子弹爆炸,他吐掉嘴里的泥巴,化气愤为神力,一轱辘爬起来,冲到崔砚房门口狂风暴雨地砸门,“崔砚!开门!崔砚!死变态!暴力狂!drou全家!给老子开门!卑鄙小人下流无耻衣冠qín_shòu惨无人道丧尽天良!你!你个混蛋!你有本事别关门啊!你有本事别用武功啊!”
一阵咆哮后,脑子短路想不起还有什么骂人的成语。乔然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多余的劲再砸门了,只觉得全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疼,他深呼吸着,给自己补充氧气。这时驿站的人大多被乔然的大嗓门吵醒,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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