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想起来了!”江时初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那是在前面那家today,我们在买饮料的时候刚好要拿同一瓶……”
“我也没有去过那家便利店。”纪风鸣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脑子里究竟记下了多少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啊?
“那……”江时初纠结了一下,抓了抓鬓角,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是在停车场!”
纪风鸣实在憋不住了,拍了一下车座,郁闷地说:“你记忆力怎么那么差?你唯一一次看见我的地方明明是火锅店!”
江时初愣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握成空拳,放在嘴边笑了起来。
纪风鸣知道自己上当了,不禁低声骂道:“我操!我发现你这人还挺坏!”骂完,自己也跟着笑了。
能在健身房遇见自己一见钟情的帅哥,又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意外地发觉他也记得自己,纪风鸣高兴得简直像中了彩票,虽然在江时初面前仍然表现得很矜持稳重,但在回家的路上完全放飞了自我,不但一路哼着歌曲,甚至还跳了几下。直到进门他才突然想起来,当初在火锅店看见江时初的时候,和他一起吃饭的是个女的。
一晚上的好心情突然因为尚存于脑海中的那副美丽和谐的画面而变得不美好了,他垂头丧气地关上门,换上拖鞋,脚步也变得拖拖拉拉的。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妈奇怪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在健身房受什么刺激了?一脸的不高兴?”
“都比我身材好!”纪风鸣扔下一句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倒在床上发呆。
下次见面的时候,要不要问问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可问这个是不是太露骨了点?但要是不问,如哽在喉,也太难受了吧?还是问问吧,技巧一点,委婉一点,对!纪风鸣做了个决定,先测评一下江时初是直的还是弯的。
第二天晚上,他下了班就直接去了健身房,但江时初没来,或者,是跟他错过了。第三天晚上,江时初仍然没来,他不免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这要是两个人锻炼的时间不一样,别说了解,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啊。于是,他决定周六白天来泡上一天,看看能不能碰上江时初。
功夫不负有心人,周六下午两点半,纪风鸣正百无聊赖地在器材中间晃悠的时候,江时初来了,还带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纪风鸣当时就愣了,不会是他儿子吧?
看见纪风鸣像见了鬼似的表情,江时初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打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受了打击的表情?”
纪风鸣一时哑口,直到跟在江时初身后的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袖口,说了句:“舅舅,我能玩吗?”
“能,但大多数你玩不了,你先去那边举哑铃吧,我一会去找你。”
“嗯。”小男孩转身跑掉了。
纪风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笑容也渐渐爬上脸庞。“不好意思,我以为……”他揉了揉鼻尖,小声说:“以为那小孩儿是你儿子。”
江时初也笑了,并且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以为我多老啊?能有那么大的儿子?”
“不是……”纪风鸣刚要解释,却突然话锋一转:“哎?你多大啊?如果20岁就结婚,儿子是差不多得有这么大了吧?”
“现在的男人还有几个20岁就结婚的?”江时初无奈地摇摇头。“我年纪倒是不小了,今年都29了,不过还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没有孩子?那就是说已经结婚了?纪风鸣又一次觉得心情沉到了谷底,甚至都能听到“咣当”一声心脏坠落的声音。“你……”他不想问,却身不由己地开了口:“结婚了?”
“嗯。”江时初点了下头,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有意回避着什么,一边转身一边说:“我去换衣服了。”
“哦。”纪风鸣恍惚地应了一声,也转过了身体。此时,他觉得刚才自己掉落在地面上的心已经碎了一地,他连看着江时初背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茫然地盯着一地的碎片,空虚的胸口窜起阵阵寒气,像冷风从那里刮过一般。
一下午,纪风鸣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完全不在状态。他想走,但觉得不和江时初打个招呼就走有些怪怪的,可让他主动去找江时初说话,他又张不开这个嘴。而江时初因为要陪外甥,所以只是偶尔远远地跟他进行一下眼神交流,也没有过来跟他说话,直到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带着外甥出了健身房。
纪风鸣以为他走了,便叹了口气,坐在器材上发呆。然后手机响了一下,收到一条微信:宝贝,我下周回国,准备接驾。
是林芷清,他高中同学,最好的gay蜜,见证过他和周宇从恋爱到分手的整个过程,自己最伤心难过的日子也是她陪着一起走过来的,所以对他来说,林芷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懂他也最了解他的女性。
他立刻回了条微信:把航班号发给我,我们机场见
林芷清又发来一条:明天订机票
他又回了一条:自己吗?
林芷清回复:老娘恢复单身了
他一愣,记忆中林芷清谈了一个外籍男朋友都好几年了,但分手这事她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嗨!发什么愣呢?”江时初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至于吗?”江时初笑着弯下腰去把手机给他拣了起来,递过去时不经意地看到了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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