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之类的奢侈品更是降低到一个月一次的频率。
晚上甘南回来的时候明显精神不济。
“小孩子又闹了?”苏北皱眉道。
甘南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嗯,太顽皮了。”
苏北给他盛了碗汤,然后绕到他身后给他按了按肩膀,温声道:“放松,给你按按。”
甘南卸了力道,仰着头看他,笑道:“贤夫。”
苏北弯腰,心疼地在他微红的眼角亲了亲,轻轻道:“把上午那份家教推了吧?小孩子太闹腾了。”
甘南疲惫地眨了眨眼:“可是家长给的钱多,比下午高一的多了一半。”
苏北抿唇不语。
甘南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前,然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闷声道:“真的没事,最近那小孩越来越听话了,再去几次我就能收拾他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上午的家教一小时40块,下午的一小时60块,周末两天总共也就600块,按照他们花钱的速度远远不够,更别提每个月要给甘正天送的衣服书籍了。
苏北摸摸他的脑袋,捏着他的耳朵尖道:“那晚上把那翻译的活先停一停。”
甘南抬头正要抗议,却被苏北攫住了下巴,只听他沉静道:“这事听我的。现在吃饭。”
然后稳稳地落下一吻,看也不看他坐回了座位。
甘南瞪眼,对方不理,于是只好悻悻地吃饭。
二人一周以来难得真正吃饱喝足了一回,因着生活困苦一时也没心欲,于是洗好澡后并肩靠在床上,开始记账。
“牛肉三十块,花椰菜五块……唔,你中午吃了什么?”苏北侧头问他。
“面。”甘南随后换台,答得心不在焉。
苏北狐疑,不再追问,起身去拿他挂在衣橱里的外套。
甘南后知后觉,再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总共带了一百块出门,还剩95?”苏北捏着纸币数了数,敛了笑意看他,“我倒想知道在人民广场那边五块钱能吃些什么?”
甘南讪笑,摸了摸鼻子道:“我没在人广吃,下午那份家教周边有个兰州拉面,味道不错的。”
“两个地方坐地铁要一个半小时,你上午十一点半下课,硬撑到一点,只吃了碗面?”苏北此刻心里既痛恨自己百无一用,又心疼甘南辛苦赚钱还省钱吃面,一时控制不了情绪,语气又冷又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肠胃不好,不准点吃饭不说,还去吃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小店,真是不怕折腾自己是么!”
甘南看他眼里全是遮都遮不住的自责与心疼,自是知道他此时不过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快步上前把他揽进怀里,抬手按着他的头紧紧靠在自己肩膀上,稳声道:“苏北,苏北……你别担心我,也别怪自己,我不饿,真的。我十一点多先吃了个苹果,垫了肚子的,而且那家店吃的人挺多的,都是本地人,便宜归便宜,但真的挺干净的……”
苏北沉默许久,才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道:“甘南……我不想觉得自己跟废物一样。大家都能做的工作,我怎么就不能做了,当初我们认识不就是我去你店里打工么。”
他瞳孔漆黑,眼底是这个年龄少见的澄澈,此刻柔和了面部表情,一双本该显得凌厉的眼睛略略上挑,直直地看向甘南,全是不加掩饰的信任与依赖,看得甘南简直要溃不成军,只好更加缓和了声音,低低道:“苏北,你想好以后到底要干什么了么?”
苏北意外他忽然提起的话题,疑惑道:“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甘南顺着他线条好看的面孔轮廓摸下去,在下巴处徘徊,颇有些爱不释手。
“工作吧。”苏北迟疑道。
甘南认真地看进他眼里,沉声道:“你确定?据我所知,连理学院的教授都对你青眼有加。”
这个理学院的教授其实就是陆秦,他教学严谨,生活作风严谨,于是就导致了他有点死心眼——因为最初印象所以一直称苏北为可造之材,认为放眼理学院一千多人无人可及他在机械学院发现的这匹黑马。
谈到这个连苏北都觉得好笑:“只是带着我做些课题,倒是让我里外不是人,十分尴尬。”
甘南却没理会他难得的自嘲,严肃道:“你有没有想过考研?不管是机械还是数学。”
苏北怔忪,沉默。
“有对不对?”甘南微笑,诱哄道,“那为什么不说?”
苏北与他对视良久,才垂下眼道:“你已经决定了直接工作。”
甘南失笑,温柔道:“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工作么?”他见苏北垂着头很乖地摇了摇,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这一个月,让我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无米下锅。我们的关系不比寻常人,要坚定地走下去肯定要征得父母的同意,但是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我们可能需要慢慢磨,甚至可能需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如果没有经济来源,不能养活自己,我们拿什么去坚持?而且,等我毕业,我爸就能出来了,虽然严阿姨有房子,但是我怎么可能让我爸住到别人家去?就算他们以后结婚,也该严阿姨嫁过来。”甘南扬眉,神色张扬而笃定,“到时候我们万一谈崩了,总归是我们离开,那么,我们至少得有钱找个落脚的地方。”
苏北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叹息般道:“甘南,我没想到你已经想得这么远了。”
甘南摸摸他的头,然后滑到肩膀处握住,扬唇道:“我不想你再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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