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好吗……」药师伤心到从衣襟里掏出毒药就开始往肚里灌。
冷邢火上加油地哼了一声:「死了免得留种祸害世人。」
「…杜老爷要你看书,不是要你学怎麽骂人的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毒!你这话根本比我的毒药还毒了!」药师愤愤自语:「给我记著,看你下次发作时我怎麽教训你……」
不用多说,药师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年纪比自己年龄尾数还小的冷邢轰出了房门外。
※
冷邢十六岁那年,依大辰皇朝法规而言已经成年,他换上了一身白衣开始正式执行杜府指派的各项任务,同时比从前更加隐蔽於幕後。
而药师虽然再次搬出了易名为太尉府的杜家,但却也在云梦深山中找了个落脚之处,决心结束长久以来的漂荡,定居下来。
另一方面,冷邢房里原先封闭的暗室也在两人讨价还价後,硬是被改成只要冷邢进了石室,药师就能从其他地方进入的状态。
虽然冷邢之所以会答应,绝大部份是因为药师先斩後奏的缘故。
而且自从药师隐居深山後,每当冷邢发作完清醒时,十次总会有九次发现自己正待在他从不想登门拜访的药师屋子里。
例如现在就是。
「你真的成年了呢。」
药师坐在桌旁看著站於床边、穿起和小时候截然不同服装的冷邢,心中顿时无限感慨。
「成不成年对你有差吗?」冷邢话里充满了讽刺,将白衣自肩头拉起後,旋即遮掩住了布满胸前的显眼吻痕。
为了这事他不晓得砍了药师几百次。
药师只是笑著不回话,他承认第一次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但之後的…就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为什麽会对一个小了自己一百多岁的小孩子做这种事?他只能说肯定是岁月磨灭了道德!再来就是,无法挣扎、又对自己表现出脆弱一面的冷邢实在太诱人……
冷邢也不想多理会他,拿了放在架上的无鞘之剑,开门就打算直接回京城。然而当他正对著外头炙热阳光的瞬间,却忽然袭来一阵强烈的晕眩,让他失了重心不隐地撞向身後的桌椅。
「怎麽…回事?」虽然以前就对炎日感到莫名厌恶,但并不至於到这种程度啊……冷邢瘫坐在地上无力地扶著长椅。
「算是──成年礼吧?」药师走至冷邢身旁将他搂起,好让他能坐上椅子。
「抱歉,我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
「你…!」冷邢愤怒地将剑架在半跪於自己身旁的药师脖颈上。
虽然那药他喝了好几年,但每次喝一阵子确认对诅咒无效後药师就会换药,即使真被动了手脚他也察觉不出异样!
「真想杀了我,就一把火把我烧得乾乾净净的。」药师淡然说道,双手边绕至冷邢颈後将那头如夜长发束起:「绑起来也挺好看的。」
「别扯开话题!你为什麽这麽做?」
「这样也没什麽不好啊,在药里添加的血足以让你原本的抗毒能力转为百毒不侵。即使有点美中不足的是,这也同时增强了你对阳光的无力,血里的毒更会随诅咒一起发作,甚至缩短发作周期……」
「这有什麽好的!?」冷邢从小到大从未如此激动过,每次只要扯到药师,他坚强的冷漠似乎就变得不堪一击。
何况是这样的背叛……他远比发现药师趁人之危时还无法接受!
「这样很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为了杜家的任务死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也不用害怕…你离得开我。
「我没那麽弱。」深红眼眸直瞪著仰视自己的墨绿瞳孔。那张从小看到大、从未改变过的年轻面容,一直告诉著自己───两人之间究竟存在著什麽样的差别。
而他,始终最厌恶的就是这一点。
药师是不死的,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武学天才了。」
可谁也想不到我们两个天才到最後,我是你唯一杀不死的人,而你身上则有我解不掉的毒。
即使我早已告诉过你,该怎麽杀掉我,而我也晓得,该如何解去你的诅咒……只是那个方法,却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办到的。
───即使办得到,现在的我也私心地不想为你解开。
「但是毒呢?冷,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诅咒是怎麽来的。」
闻言冷邢顿时又握紧了剑柄。没错…他当年是先中了剧毒才会被抓,但那并不表示他会一直败在同一招!
剑锋一转,利刃旋即刺入药师左肩上,冷邢起身走进屋内另一间房间後,即使隔了一道墙,但药师仍然能感受得到他的怒气。
「冷,你下次发作时会更痛苦,我的血记得多喝点。」
话刚说完,房内就传来了物品被摔落的声响。
药师笑了笑,才喃喃说道:「这样很好…」
冷,你自己有注意到过吗?虽然你老是一生气就砍我,但你总是会避开致命处,就算你很清楚那根本杀不死我。
为什麽这麽抗拒我的血?为什麽要觉得是亏欠我人情?
我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所有,却不要他等值回报,第一次不择手段,只求一个人不离开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麽?
为什麽我会宁可你厌恶我,也希望你能更毫无顾忌地向我索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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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下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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