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抽了张纸巾在自己嘴唇上擦了擦,抬起小腿踹了一下地上的人,“什么时候说要揍你了?还不给我起来。”
姜驿由:“……真不揍?”
褚川:“不揍。”
姜驿由:“……你发誓。”
褚川轻啧一声,“我发誓。”
姜驿由不疑有他,神情放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视线里褚川的手臂再度扬起来时,他已经来不及偏头躲避了。褚川伸出两根手指重重地捏住他的鼻子,“姜驿由,你长能耐了?谁给你的胆子亲我的?”
姜驿由:“……”
什么时候褚川也学会兵不厌诈这招了???
被对方捏着鼻子,姜驿由一张脸憋得通红,瓮声瓮气地求饶:“我错了川哥,川哥我错了。鼻子都要被你捏塌掉了……”
褚川不为所动。
姜驿由抬手去掰褚川的大拇指和食指,却半天也掰不下来。最后有些自暴自弃地喊道:“妈的褚川,老子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你以为你是旧社会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啊!亲一下就掉一块肉啊!”
褚川:“哦,你说的旧社会没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亲一下也不会掉肉。”
姜驿由:“……”
姜驿由抬起手来往眼角抹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头,还是真的很痛,放下手来时,隐隐有一片红从眼角晕染开来。褚川神色微怔,手上也跟着松了几分力。
姜驿由赶紧从褚川手底下挣脱出来。对方手上力气不小,他轻轻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烧得慌的鼻尖,不用看也知道,鼻头大概已经红了一片。姜驿由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来,“不就是亲你一下吗?大不了……”
褚川:“大不了?”
“大不了……”姜驿由吞吞吐吐地减小音量,“大不了你再亲回来就是了……”说完,目光谨慎地往后退一大步,双手还不忘捂在自己的鼻子上。
褚川:“……”
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姜驿由小小地舒出一口气来。捂在鼻尖上的手指慢慢下挪,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紧接着,游离在空中的目光也像是不受控制般,落在了褚川的嘴唇上。
姜驿由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皮。
褚川:“……”
褚川:“你再盯着我的嘴巴看一次试试?”
姜驿由老老实实地挪开目光,喉结却很缓很慢地滚动了一下。在安静的寝室里发出一声清晰而微妙的吞咽声。
褚川:“……”
他像是无可奈何到了极致,陡然沉默了起来。
沉默过后,褚川恢复漠然疏离的神色,声音毫无起伏,逻辑清晰有力让人无可辩驳,如同在高数课上做理论陈列一般,说出来的话却直中要害:“姜驿由,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姜驿由始料未及地怔在原地,表情放空一秒。
“前十八年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转悠,然后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一身莫名的自信和对我的熟悉感,每天将‘喜欢我’这几个字挂在嘴边毫不知羞。嘴巴很多无时无刻不在说话,吵得我很头痛。说出来的话真真假假对半分,偶尔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断地打乱和干扰我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谁像你这样烦人。”
神色冷淡地瞥姜驿由一眼,褚川径直拉开寝室的门离开。转身的瞬间,仿佛陷入思考一般,他深深地皱起眉来。
29
撂下那些话,褚川走得毫不犹豫。接下来的三天也依旧是吃好喝好睡好,每天晚上和公会里的人下本。一切看上去都与往常无异。
从第四天开始,褚川陡然意识到姜驿由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出现在过他面前了。他下意识地回忆了一遍最后一次见到姜驿由的场景。却发现对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直到高数课上被喜欢他的老教授叫起来回答问题,褚川却望着铺满粉笔字的黑板脑子里一片空白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装作对姜驿由的消失视而不见了。
偏偏相反的是,他非常地在意。在意得不得了。在意得连游戏也不想上,在意得堂而皇之在老教授的课上走神。
甚至深夜里蹲在阳台上抽烟。
钟虞叼着烟从后面拍拍他肩膀,“你不是戒烟很久了吗?大半夜地躲这里抽烟是干嘛?”
褚川猛地回过神来。
干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钟虞又问:“失恋了?”
褚川瞳孔微缩。
“失恋了就想办法追回来啊,躲在这里抽烟算个什么事?”钟虞摇头失笑,“我真是想不通有谁还会让你失恋。”
也不知道是被钟虞的哪句话给戳中,褚川蓦地站起身,掐掉烟望一眼钟虞,“谢了。”
第二天是周末,褚川换上衣服刮掉胡子,给姜驿由发微信。然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地方的回复。
褚川抓起钥匙就出了门,往姜驿由的公寓楼里走去。
开门的是埃文,他扶着门框一边打哈欠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你找姜啊,他回去了。”
褚川怔住,“回哪里去了?”
“美国啊,你不知道吗?”
“美国?”褚川紧紧地盯住埃文,声音冷如寒冰,“他什么时候走的?”
埃文看一眼手机,“就是今天上午。四十分钟后的航班。他提前跟学校里交了回校申请。也不知道姜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回去了……”
褚川没有听完他的话,转身大步离开。脚步里的急切不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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