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平当场打翻茶杯,晕眩过去。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许时晚简略的告诉我季将军是宋星平的亲戚,他要回去奔丧。
我点了点头,本想跟着去,但转念一想如今世态易变,我父亲与我的未婚妻万一有什么变数。我便匆匆告别了许时晚和宋星平。
父亲已辞官回乡,身体不好,我的未婚妻一直在照顾他。我颇为感动,当即与她成亲。
父亲不久便去世了,留下了颇多遗产。
我的妻子娴雅淑德,骨子里却是清高刚硬的。我和她理了理家产,决定大部分寄给季将军的儿子季德璋。我本人武功不高,文学不通,对这片我爱的土地只能尽微薄之力了。
成婚后,我便安心的呆在了家里,虽然对江湖多有眷恋,但我还有别的责任要担负。
几年后,家中积蓄也不少。我问我的妻子想不想出去看看,她一口答应下来。
某日,我和我的妻子在徽州游玩时,她染上风寒,在旅舍休息,我则下楼去给她请大夫。
经过那个曾经题字的地方,我走过去,有一个人也站在我题的那面壁前。
宋星平回头,对我一笑,仍是当年的风采。
几年不见,他憔悴了不少。我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好久不见啊,我现在……”
他听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并没有不耐烦。我问他:“为何就你一人,许兄呢?”
他淡淡道:“走散了,我在等他过来。”
我点头:“那我先走了,我妻子还等着我。后会有期。”
他略一点头,仍站着不动。
待我回来时,那墙壁上多了一行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至今,我也未曾再见过他。
程观的故事刚一讲完,便嘘声一片。
“你倒是说清楚呀,后来宋星平和那个许什么的在一起没啊。”
程观摊手:“我怎么知道,既然他题了那字,许时晚说不定会看到,那时不就知道宋星平心意了?”
“要我说,这许时晚真是胆小的很,既然早有情意,何不早一点说,偏等到宋星平说。”
程观笑着听了会闲言碎语,便告辞了:“诸位自便吧,程某就喝口茶歇歇,你们以后若遇见他们,可记得告诉我一声。”
他家里还有妻子等着,想必宋星平和许时晚也仍在逍遥江湖,快意人生吧。
☆、第 3 章
江湖一场梦。
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野鸳鸯。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跟着少侠私奔是常有的事。
茶馆里,茶客们议论着某位大小姐和某位少侠的轶事。门帘一卷,一对男女走进来。
女子自顾自的坐下,屈指敲着桌面,示意男子给她倒茶。
男子儒雅的很,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旁边有人看过来,轻声道:“这莫不是一对野鸳鸯?”
谁料女子耳力好,当即柳眉倒竖,一拍桌子:“你说谁呢?谁是野鸳鸯,姑奶奶我可是明媒正娶,十八顶大轿抬进他们家的。”
男子急忙劝阻她,笑道:“他们开玩笑呢,别这么大牌气。”
旁边人倒是淡定的很,:“我说姑奶奶,你既然口才这么好,也讲个故事来给大家听听,光喝茶可没意思。”
女子爽快一笑,:“讲就讲,你且给我听好了。”
我叫柳如眉,是京城柳丞相的大小姐。我丈夫名杨似桦,是我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我丈夫是翰林院的首席文士,负责每年的春选,也就是科举考试。
由于我自小才华出众,圣上特允我协助我丈夫批阅试卷。
我记得那一日,在众多的考卷中,我随意挑了一卷。展开一看,是一篇极漂亮的赋。时隔好几年了,我也不记得写的是有多好了,只记得我拿给我丈夫看时,他也叹服不已。
这一份答卷果真被评为了第一,接下来便是殿试。我那时缠着我丈夫,硬要看一眼那答卷人的样貌。我丈夫被我缠的无法,答应殿试后请他来家中,可惜他没请来。
那一年的大选,状元郎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殿试上,他挥毫写出了令圣上龙心大悦的《治国十论》,可谓是英雄出少年。
更何况这位状元郎是个美男子,那段时间,裁缝铺里新出的花色,外地新运来的香粉都被一抢而空,穿到,喷到这些做起春梦的京城少女身上去了。
正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殿试过后的聚会,他成了中心。达官贵族家的小姐们一个个暗送秋波,芳心暗许。可怜我丈夫,挤在一堆姑娘里,想上去邀请他总是被挤开。
不过,那场聚会我也沾我父亲的光去了。我一去先拉开了我的丈夫,免得他挤在脂粉堆里沾一身味道。
我站在我的父亲旁边,状元郎自要来敬酒的。我看着他缓缓步来,芝兰玉树,谦谦君子,如圭如璧,宽兮绰兮。他举起一杯酒,不卑不亢:“小生顾端己,日后还请丞相多多指点。”
他没有说关照一类的词,也没有过于恭敬。我的父亲对他是十分满意。
可怜了榜眼和探花郎了,也是有文采的好人物,可惜同这位比起来,可真差了不少。
但探花郎是我父亲的学生,也曾求学与我,我还是过去看了看他。
沈榆站在角落里,他年纪尚小,刚刚及冠。也难怪没有人过来看看。
我笑道:“何必伤感呢?你年纪还青,和顾端己比什么。他这人,真是个君子。”
沈榆道:“我本以为这次我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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