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及冠了,也该学学。”宁步渊坐下,道,“来,替为师束发。”
这好像是太岁头上动土,徐却轩心中暗喜,果断挑了一顶暗紫色的发冠,给他戴上,上辈子也是放荡不羁惯了,如今戴发冠显得生疏。好在宁步渊也不是那么吹毛求疵的人。
左看右看,徐却轩得意地问:“怎样?”
“尚可。”
指望不了宁步渊能吐出象牙来,徐却轩看着挂在梳子上的一根长发,心想既然是圣人身上掉落的,那就简直连城,赶紧收起来。
清晨时,及冠礼过得,着实让徐却轩忍不住捧腹大笑。
宁步渊就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亭之已是弱冠之龄,为师不甚欣喜。亲手加冠,祝亭之有朝一日问鼎大道。”
随后是上界九州各门各宗的长老家主送上“及冠礼”。
作司仪的侍女一次又一次,用悦耳动听地声音报道:“青田州苍家,赠九转缚妖索;青田州白家,赠七品安魂钟;万殇州尹文氏,赠七品石海金……旈云州含韵学院,赠山河血饮鉴……”
一瞬间,徐却轩想多及几次冠。
让徐却轩安安心心收礼,这明显不符合上界九州的风格。立马有不少世家宗门的年轻小辈前来“问候”,背后家族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喊出来的人都在二十岁上下。
徐却轩灵王巅峰的气息,让不少人面色发白。
“哼,二十岁灵王巅峰,果然是魔修揠苗助长的法子。”
“还是南家人呢,到底还是修了魔的。”
“之前在青田州的时候,他还是个道修来着,怎么现在改换门庭了?魔尊怎么给他许了这般好处?”
“估摸着是南家家主出事,认不清自己姓什么了。”
……
台下窃窃私语不在少数,无非是讨论徐却轩为何修魔。这下他可真是冤枉了,偏偏昨晚上跟宁步渊一同修炼,灵力中还夹杂了几缕显而易见的魔气,根本难以澄清。
宁步渊自然也不是希望弟子一步登天的人,寻常人若是敢像昨晚那样来,恐怕下一次晋升大境界就要惹上很重的心魔劫。徐却轩到底是重新修炼一遍,神识强大,不存在这个问题。
一瞬间,徐却轩怀疑宁步渊早已看穿了他的身份。
后者坐在看台上,目光迥然,无人敢直视。
在打败了第十一个挑战者之后,徐却轩觉得索然无味,好在无人再上前略其锋芒。关于他究竟修道还是修魔,这个问题依旧争执不下,直到典礼结束,也没有人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入夜时分,宁步渊再次唤徐却轩入寝宫。
看着不冻泉,徐却轩的目光顿时变得惨兮兮的。
“放在本座眼皮底下的都不过是一些末流之辈,年轻一辈真正的高手,你还未见到。”宁步渊神色变冷,“跟何况,对手不只是一帮小辈。”
圣阶的神识如潮水一般展开,顷刻之间覆盖整片大陆,那些沉寂在黑暗中的无上存在,一一接受到这份挑衅。
“时间不多了。”徐却轩就听宁步渊念叨了一句,毫不留情地踹他入小池中,随后本人也是沉入水中。他忽然发现,昏暗的浴间,衬得宁步渊那双眸子灿若晓星。
仿佛许久之前,徐却轩便听过这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宁步渊看着眼前之人陷入心魔劫,眉峰微微蹙起。
而此时的徐却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陷落其间,仍然以为这是一段模糊不清的回忆。
都说活得太久,记忆往往会七零八落,跟何况徐却轩经历过寻不到丝毫缘由的重生,神念不变,精神力大大削弱,记忆一事玄之又玄。
首先,他看到的是南凌乔。
第30章 心魔为引
庭院之内满目月华,梨花纷繁如雪。树下,南凌乔一袭月白色长袍,笑意盈然,清隽非常。
“我回来了。”
别……徐却轩惊得坐起,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恍惚,左思右想,记忆里并没碰见过如此场景,他与南凌乔之间最多算得上点头之交。
细数起来,他与南凌乔总共见过三次面。一次在三角洲,一次在南越州,还有一次……想起那八角毒玲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烟波城被屠城那次,他到底有没有见到南凌乔。
“话都不说了?”南凌乔无奈一笑,“不辞而别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嗯。”徐却轩听到自己回应了一声。
“生我气呢?”南凌乔捏住他的下巴,在面前凝出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
不是前世的徐却轩,也非今生南屿,而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
这个“他”满头长发未束,随意披散,长度直至脚踝,发间夹着几朵刚落下来的梨花瓣,身着豆绿色外衫,通体评价:娘不兮兮。
“不生气。”这个“他”转身看着南凌乔说道,“听你一笑,便生不来你的气了。”
南凌乔轻轻搂住“他”,说道:“以后,再不分离,好吗?” 听了这话,徐却轩硬是从南凌乔身上看出了“深情款款”,吓得他一哆嗦。
“啊?”徐却轩突然发出疑问,越来越觉得这不是属于他的回忆,难道是幻觉?
身体掌控权一回归,徐却轩赶紧推开南凌乔,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对他说:“别……别,咱俩也不是很熟,该去哪去哪。”
“缘君,你这是怎么了?”
徐却轩乍一听这名字,还觉得些许耳熟,但是后退时一个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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