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春狠狠数落了他一番,拖着刘阿四就径直往里走,“阿初,让神父把救治的医疗箱拿过来!”
“哦……”
阿初愣了愣,随即去办了。他其实有些纳闷,刘阿四是自己的保镖,这不过借给夏跃春用了一段日子而已。怎么有种感觉,夏跃春已经将这个人收入囊中了,甚至使唤刘阿四比自己都顺口。
阿福推着阿次跟在后头,无奈地对看了看。
“走吧,我们吃东西去,阿叔请你。”
阿次看出了阿福的心思,刚才跃春说吃饭,这孩子就满眼冒光了。
这不,他还真得好好答谢一下阿福,他自己也饿了,毕竟从阿初胡来开始,他就两天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瞪了一眼迷茫中的阿初,阿次让阿福推着自己从他身边擦过,嘴角不禁扬起了笑。
大哥,看到你,我才有心思吃饭不是么。
等他们终于安顿好吃好饭,再次回到教堂已经是深夜了,阿福自然困的不行,由着修女带下去睡了。
阿次也显得有些疲倦,在连续持久的战斗以后,体力本来就不如从前的他确实感觉到了困顿。
夏跃春倒是还想跟阿初说什么,但是被断然拒绝。
“我带阿次去休息。”阿初打完招呼就非常直接的提了要求。他一直要求阿次在十点半必须睡觉,但现在,百达翡丽的指针指向十二点。
“我让修女带你们去后面休息室。”
“谢谢。”
休息室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两把椅子,毫无特别,只有墙上挂着的十字架让他们觉得这里确实是教堂的休息室。
又是经历了生死的一夜,简单洗漱以后,阿初将阿次抱上了床,跟着自己坐上去紧紧搂住了,彼此相拥。
多少忍辱负重,多少生死危机,多少绝望痛苦,这一些年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熬过来,直到今日他们依然彼此相依相偎。他们之间,已经不需多言。
靠着阿初胸口的这一刻,阿次才觉得疲倦和困顿如潮海涌来,他已经很困了,在阿初怀里昏沉欲睡,一边却还执念地说着:“你还说你不会死,如果我没来,你不是死定了!”
阿初心中感动,这个世上,也只有阿次能这样待他,也只有阿次……能这样温暖他。阿次一直觉得是大哥对他好,是大哥作了他的依靠,然而阿次却是不明白,其实真正在阿初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唯一的支柱却是这个楞弟弟……
这个念兹在兹,全心全意爱他的弟弟。
阿初缓缓地将脸挨到阿次的脸旁,轻吻着阿次微张的嘴唇,柔软的,甘甜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永远都轻吻不够的感觉,缓慢的闭上眼睛,他忍不住就这么持续轻柔的吻着怀里半睡的人。
“唔。”阿次不擅长调情,也不擅长回应,他能会的最多的也只是在阿初轻吻他的时候,微微启唇,只此而已,阿初的吻是那么的温柔,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是那么的酸楚,这酸楚并不悲伤,却仿佛是一根羽毛能撩拨他的心房。
“在教堂里还动手动脚?”阿次看着墙上的十字架:“不怕神怪罪么?”
“我是红尘俗世的人,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道士。”阿初不以为然:“再说,就算是和尚道士也不是耶和华管的啊?”
阿次撇嘴,反正斗嘴这回事,从来没赢过阿初。
他认命的靠在阿初身上,放松了自己,闭上眼睛。
“阿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快就这么睡着的时候,阿次好像听到阿初在耳边说:“就算神反对又如何,你是我的爱人,这辈子都是我的爱人,我愿意每一天都与你这样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眼圈微微有些发热,眼角的泪珠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顺着脸颊滚了出来。
那是誓言……那是新人结婚时候才会对着十字架许下的誓言!
那是一辈子的……誓言!
阿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将脸埋在阿初怀里,企图不让他看到自己因为动容而哭泣的模样。
熄灭了灯光,两人并头睡在一起,阿初伸手怀过,恋爱的摸了摸阿次还在强忍着哭泣而颤抖的脊背:“傻瓜。”他爱怜地亲了亲阿次的额角,“睡吧。”
“唔。”阿次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缩在阿初怀里:“我也是。”忽然,他闷闷地,突兀的说了一句。
这一刻,阿初眉梢眼角都满溢了笑意:“睡吧。”
他再一次,搂紧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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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那么晚了,不,都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难怪阿初执意不跟他说话了,跃春泡了一杯浓茶,回到了房里。
这些日子实在忙得焦头烂额,身心俱疲,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他作为一个医生,一直很注重健康,可最近为了党内工作的事情,他已经不得不放弃了他作为医生的执着。
废寝忘食,这本来是一个大忌,他却在明知故犯。
下午他还给刘阿四做了一个取子弹的手术,虽然规模不大,时间不长,可还是让他胆战心惊了好一把。
麻药的用量不多,他还真不敢用刀随便去割去划,可刘阿四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更让他疑惑这个人是失去疼痛意识了还是索性死了。
“你给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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