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橱柜里,很隐蔽,估摸着一直都是他在被人寻仇砸店时的藏身场地。
沿着楼梯下去,再开一扇木门,才能进房间。二十来坪米的地方,像个招待所的小单间,床铺和卫生间都齐备。简陋是简陋了些,基本日常需求可以满足。
房间也没有庄泽想象中的脏乱差,挺干净,看样子古老板的确费了不少心思。
而他的怪男友,正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遥控器,很无趣般一直换着电视频道。像只无聊的大狗熊。
古老板应当是估计着旁人在,下楼时那么紧张,现在也没上前去做某些亲密动作。怪物扫了眼庄泽和阿海,像是有些烦躁的样子,不过还是忍着没发脾气,只是把遥控器摔倒一旁,扭过脑袋不再看这边。
“你男朋友生气咯~”黑猫唯恐天下不乱,喜滋滋道,“他不喜欢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古老板不理他,转而问孙旺财:“你说有问题,怎么了?”
孙旺财从一旁拨拉过来一块类似于鱼鳞的东西,说:“这个,有点奇怪……可能不是一开始就长在它身上的。”它不敢妄自猜测,只得尽量谨慎使用词汇。
“是么——可是,”古老板迟疑道,“这个掉下来的时候,他很疼的。”
“会不会是鱼鳞病——呃,肯定不是。”庄泽又突发奇想,随即自我否定,鱼鳞病哪能是这样的,这压根就是一人鱼。
孙旺财不再吭声,他没有什么通天法眼,弄不清楚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只是觉得事情更加复杂莫测,如同这个怪物以及阿海身上那似有似无同样的气味。
这是庄泽第二次见到古老板的怪物男友。上次在雨夜,只看了个大致的轮廓和模糊五官,这次就可以清清楚楚看的见细节。
比庄泽还要高上一个脑袋,最起码也要一米九到两米的个头,比古老板大个两号不止,但也是正常人类的范围。包括鳞片下的五官,也是人类男人的模样——除去那些鳞片。
怪物没穿着上衣,下身是条大号短裤,估摸着是古老板硬给穿上的。那些鳞片并不像真正鱼类鳞片那般湿润服帖,而是干燥毛糙的,有不少都微微翘了起来。
怪物身上有好几处地方,都给包上了纱布。
“他身上的那东西,一直在脱落。”古老板说,“我不敢请医生过来,就自己给他上药。那些鳞片都是长进肉里的,一掉就是一手血。不过就现在来,没有什么并发症后遗症的。应该是没什么事吧。”
庄泽这会子想到了二喜家那个“狗艹的夏晋白”,既然曾经是医生的话,或许可以找他来帮忙,庄泽本能认为这个人,不是什么坏家伙,不过前提,是得能找得到这个将死病患。
“它应该会说话吧?”庄泽小声问。
“会的。理解表达能力和普通人没两样,就是闷棍。喂你别瞥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吧,”古老板敏锐感受到了怪物的不满目光,臭屁叫喧两声,见怪物的确没什么力气过来,又接着对庄泽道,“这两天血流的有点多,精神不太好,发不起来火。不然看见有陌生人来,保准得发神经——这就叫现世报,怎样。”
庄泽难得有点同情那个怪物了。被人灌安眠药不说,在病弱期还被怂哒哒的古老板如此挑衅,真是够憋屈。
黑猫看着这群愚蠢人类猜来猜去,又给自己找了个乐子,它问古老板:“嗨嗨,你男朋友的那个什么上,也长着鱼鳞么?”
正在讨论正事的古老板面色涨红。
真是下流至极。
不过黑猫又开始自问自答:“应该没有。要连那里都长着,你不早就给弄死了。”黑猫溜了半圈,又重新回到阿海肩膀上,它摆弄着阿海略微长了些的刘海,像个碎碎念的老妈子,“该去剪头发了,本来记性就不好,再不清爽干净一点,迟早得变成街头的老傻子。”
“那等回去的话,让庄泽帮我剪吧。”阿海一直跟在庄泽身后,亦步亦趋。他不怕那只怪物,也未觉得熟悉。
庄泽应声说好。
古老板拿着那鳞片反复观摩时,手机又响了。他接了电话,应了几声,捂着话筒对庄泽说:“大师到门口了。”
庄泽对“大师”这一职业,有着很强的刻板印象。他觉得这些算命摸骨的,一定得有套道士服,金灿灿上面画着太极阴阳图,再带着把大白胡子,手里拿着个马尾巴甩棍,才能显得道行高深。再不济,也得是八七版燕赤霞那种游侠。至于人民公园里坐小马扎,一看就是坑蒙拐骗的。
庄泽抱着“见仙人”的心情,和古老板一同去门口接大师。小轿车上先下来俩瘦高的路人徒弟,跟俩弱鸡门神似得,有板有眼,开车门,请师父下来。
然后庄泽就感觉到脖子上疯狂的震动。
“喂喂,你憋着啊——别笑——”庄泽低声说。
黑猫的爪子胡乱抓着庄泽的t恤,憋着嗓子:“噗噗噗——好好——”
大师似乎是起了一下,没起来,车子像玩车震一样猛地一晃。俩门神徒弟慌忙使劲拉,脖子都憋粗了,才把大师的上半身拉出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猫一股脑钻进庄泽的衣服,贴着他的后背狂笑。好在那边师徒仨正忙着下车,没注意。
“你笑什么啊——噗—咳,”庄泽捂着嘴,咳了两声。
要不是知道这是玄云大师,庄泽还以为下来了一头猪妖。
红光满面,白白嫩嫩,肚子圆滚,像头油腻的肉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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