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精力,夜盲症也好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看着旅馆的生意走上正轨,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婚事了。
前阵子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连绵不绝,接连几天都是乌云压城。某天晚上姚青茗忙到很晚,看到不少路都被水淹了,只得打电话给未婚妻,说是要在店里住一晚。
当晚不少区域因为暴雨而停电,姚家的老宅到了夜里也是突然陷入漆黑,唯有铁钓灯笼幽幽地亮着。一柄残烛的光线极其微弱,在那样黑漆漆的环境里,外面还下着大雨,未婚妻一个女人觉得很害怕。
她找出很多蜡烛,不过姚青茗不抽烟,家里也没有打火机,想去房间外面看看,又觉得很可怕。思来想去,决定用灯笼里的小蜡烛点个火。
她小心掀开灯笼罩,把一根蜡烛伸进去,在即将点燃的时候,耳畔吹过一股阴冷细弱的风。她觉得,那风就像是有人吹了口气儿似的,非常微弱,然而铁钓灯笼里的残烛当即熄灭了。
好在新蜡烛点着了,她又重新把残烛点燃,觉得这样一来应该没有问题。
高晁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鬼吹灯?”
蓝桥微微挑眉,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怕吗?”
高晁脸红着躲了躲:“我只是在想,吹灯的会不会是梅雪。”
蓝桥不置一词,继续说下去。
残烛重新点燃后的头几天的确没什么情况,结果某天夜里,姚青茗突然感觉眼睛疼得厉害,本以为是这段时间太累,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可这疼痛从那天开始就没有结束,甚至愈演愈烈。
更可怕的是,夜半时分的嘈杂窃语又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挖洞的声音。
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身后或者床下。有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地底挖上来,钻过床,在他背上掏个洞。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枯竭,比之前病得还要严重,即便是在白天,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而且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躺着不动。
当蓝桥找上门的时候,姚青茗虚弱地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臂,张开的嘴里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睛里满是求救的绝望。
而他的身体,几乎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仿佛被蛀空的枯树一般,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高晁已经猜到了姚青茗的下场,但还是问了一句:“老板没有救他吗?”
蓝桥垂眼瞧他,笑容带着几分阴影,慢条斯理地逼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你希望我救他?你对他有好感?不是只见过一次吗?一见钟情了吗?”
高晁:“……”大哥你吃点药吧,求你了。
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是怕警察赶不上把他抓捕归案,那样梅雪就死得太冤枉了。”
警方有什么证据他不知道,他只是根据所见所闻做出了推测。姚青茗小时候喜欢虐待动物,设置陷阱抓了不少地观音,把它们的眼睛挖出来,可能看着它们痛苦的样子取乐,也可能将它们活活折磨致死。
梅雪发现了这件事,觉得很可怕,所以哭着跑掉,很多年都没有再跟他一起玩。直到上了高中之后,姚青茗可能将这个阴暗面藏了起来,变得比较正常,于是曾经的童年玩伴才重新成了朋友。
姚乐天和梅雪情投意合,但姚青茗也喜欢梅雪,心里大概是又妒又恨的。三年前的庆典上,他可能对梅雪表白失败,由此恼羞成怒,觉得这个女人有眼无珠,于是像儿时对待地观音一样弄瞎了梅雪的眼睛,之后又把她的尸体埋在鲜有人迹的荒郊野岭。
他掩饰得很好,继续自己的生活,普通地上班,普通地交了个女朋友,直到继承家业重新回到温泉乡,他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罪业种下的恶果。
人类本身,的确是最恐怖的存在。高晁叹气说:“如果早知道他做了这种事,当初就不该卖给他灯笼。”
蓝桥却是无所谓地说:“我是个生意人。”
高晁:“……”好吧,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夜色已深,高晁又吃夜宵吃得那么辛苦,早就困了,强撑着听完蓝桥的讲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关于梅雪和地观音的事就没了声音,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蓝桥给他盖上被子,深深地看着他,再一次感到强烈的熟悉感和亲密感,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紧密相贴,同床共枕。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还不坏。
高晁这一觉睡得很沉,他又一次做了那个噩梦,梦里有个声音问他,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声音的主人被阴影笼罩,看不清容貌。高晁朝他走去,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就在他因为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而头痛不已的时候,他的身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以为自己在梦里又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惊醒之后发现还真有人在“吃”他。他的肩膀传来尖锐的疼痛,嗷地一声想要坐起来,结果身体动弹了一下,竟是没起来。
他睁开眼,看到蓝桥压在他身上,在他肩膀上留了一对牙印。
高晁委屈啊:“一大早的干吗啊!”无论梦还是现实都这么恐怖,还让不让人活了。
蓝桥笑吟吟地看着他:“叫你起床啊。”
高晁往肩膀上一摸,摸了一手血,惊悚地说:“说好了不咬我呢!”你们妖怪也是大□□子吗!
蓝桥很无辜:“我是昨晚答应不咬你,可没说今天、明天、以后也不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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