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就从他眼睛前面溜走。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默默盯着楼下暂时没有看头的街道。
大部分的人让金胡带走,去衙门交涉接回殷刀。余下的人送殷霞治伤。
殷固、殷盘、殷山带着几个人站在大门上,低声交谈的他们偶然一抬头,面上满满的警惕。
但不是夏任的关注点。
金胡的话已传开,整个丹城如深夜中,安静的只有风声。有走路的人,很轻,目光不时对衙门看着。有坐茶馆、会面谈生意的人,也是不时伸长头颈,往衙门看看。
新的动静出来时,酒楼上站的殷若眸子深深。站在高看的远,她早早看到殷刀在马上,神气也好、身体也好,没有一毫的损伤。
心头吊起的那块石头,缓缓的落下来。
路边有人招呼:“殷老掌柜,您还好吧?”
殷刀朗朗的笑:“我好着呢,大家伙儿放心吧。”在他马后,金胡在马上也笑得很开心。
殷虎重新进来,低声道:“敢情夏狗官抓走老东家以后,又睡下来。金胡到的时候,他还没起。小厮收了一万两的银票,就把这事办了。”
青鸾也露出鄙夷之色。
殷若冷笑:“什么还没起?这就是想收钱!”
在心里飞快转动,肯收钱就不难。身为礼部尚书,对这道圣旨的到来,想来有独到见解。
这个时候,一个小子走到对面二楼上,对夏任躬身,双手捧过头顶,上有一叠银票:“老爷,小的眼皮子浅,他们开价到一万两银子,小的顶不住了。”
银票上的大数额,在日光下熠熠放光。
小何将军大吃一惊:“共计一万两?”
夏任拿到手上,却不是很满意。先对小何将军道:“怎么?你头回听说金殷大富?”
小何将军呆呆扫一眼夏家的小厮:“我知道两家大富,但是一万两银子收买奴才,这手笔头一回听说。”
“哪有收买奴才这话,”夏任对街道上努努嘴儿,点醒小何将军也兼埋怨小厮:“殷家的老东家,只值一万两银子吗?”
小何将军恍然大悟:“您说的是。”
小厮羞惭满面:“小的......实在支撑不住了,”
夏任在手上拍打下厚厚的银票:“算了,也不少了,”从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抛过去:“赏你。”
小厮跪下谢恩,捧上不到五两的银子,咧开大嘴,嘿嘿的笑。
他惊喜过度,有几分傻乎乎。夏任忍不住也一笑,再道:“备马,收拾东西,咱们走了。”
负起手,向小何将军正色:“这里就交给将军了!”
他的正式,小何将军压根儿不看。他把手板儿摊开:“好说,拿来吧。”夏任愕然,对这以下犯上的举动哦上一声,想了起来,负在背后的手收回,把握着的一万两银票递过来。
小何将军要拿时,夏任往后一缩,一本正经道:“一手交具结,一手交钱。不然,你径直拿了走,这钱算你受贿,还是我?”
“有。”
这个难不倒小何将军,他打个响指,门外进来两个士兵,一个捧纸笔,一个捧砚台。
夏任一看,纸还不是一般的纸,是早就写好的公文,上面官印盖的红堂堂。砚台里也墨汁尽有。小何将军拿过公文,接笔落笔,把数字填写上去,吹吹干:“给。”
另一只手去抓银票。
夏任失笑:“你还真行啊,难怪我收一笔,你就跟着收走一笔。敢情早就写好,只等着收钱。”
小何将军得意不已:“我留下来充公,是我的军费银子。您带走,便宜京城的衙门。看似最后都入国库,其实可不是一回事儿。”
这会儿在手中“啪嗒”的响,摔打银票的成了他,小何将军感觉不错,放肆的多说一句:“这钱出自边城,自然是我们留下来。”
夏任皱起眉头,怎么瞅,这得意模样不顺眼,戏谑地道:“那你小子就在这里好好收钱吧,我提你一句不用谢,金家在京城流水一样的花银子,几年地里送出去几百万两,我祝你军费发大财!”
往小何将军肩膀上重重一拍,一挥袖子,说一声走,扬长而去。
小何将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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