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要命了!”
哑巴吧唧一口灌下茶水,故意阴笑着一步步逼近青晏,双手在他眼前挥舞,“野心不大,如何跻身朝廷位列三台?待我功成名就之时,你可不要眼红羡慕。”
青晏朝天翻白眼,双手抵住哑巴胸口,迫他停止靠近,“绿荫大道你不走,偏要攀岩走壁上九天,只怕你到不了巅峰就已经坠下山崖粉身碎骨了,我一丝一丢也不会羡慕。”
哑巴落寞垂目,“是啊,所以你去带别个相公,别跟我冒险了。”
“没有我,谁给你做翻译?”
“写字也行。”
嗵嗵嗵,更鼓声清亮,夜过子时,庭兰苑声色正酣。
戾南城沐浴完毕,侧卧软榻,手里捧着着一本手语书。飞蛾落到灯罩上,正好遮住了烛光。他朝烛台看了看,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翻书。
这几个月排着队上门的医官渐渐少了,每天把苦得倒胃的汤药的当饭吃,人都瘦了一圈,大概是药起作用,压制了瘤症发作,他只偶尔出现半柱香或一炷香时间的晕沉,丝毫没影响。后来不知哪个野下郎中提了个新颖的主意,让他每日睡前泡半个时辰的热水澡,舒筋活血,也许瘤症可不药而愈。戾南城自然照做了,效果是有的,助眠。
他的眼皮已经开始上下咬合。
今日和李麟碰面方得知,那孟司徒和李麟母家有关系,气得他甩手就走。李麟千说万说是他母后自作主张,暗示梦司徒向皇帝提立嗣之事,与他无干,恳请他再留一会儿。于是陪一帮大臣看了几场戏,中途实在懒得应付便告辞回府,而且,他暂时不可太明目张胆表示立场。
紧凑的叩门声传来,戾南城转醒,微皱眉头睁开眼睛,轻咳了一声唤人进来。
门外月光如洗,廊下已经没有守夜人,就连守卫都不见身影。这些规矩早被他撤了。
来人一身夜行衣,裹发蒙面,踏着月光进门,单膝跪地打了个礼。
“何事?”戾南城问道。
“回主子,大皇子去了庭兰苑,呆了一个时辰方从侧门出来。”
戾南城眼神一凛,“见谁?南归?”
“是,我看见他独自进了南归的厢房,大概半柱香,南归和另一人才到。”
戾南城攥了攥手又松开,大步走到衣架前,抓起件外袍套上。
哑巴伸着一根手指搅动鱼缸里的水,几尾金鱼被水涡卷得打晕,频频撞墙。
“小王爷不是说他会收拾严霍,你干嘛没事找事?”青晏拖着腮帮子,打了个哈欠。
“那你记得他怎么说的?”哑巴甩了甩手上的水,比划道。
青晏想了想,“他说,不是现在?后面还说什么二皇子,怎么?”
“他要扶二皇子继位,但我觉得李麟不配做一国之君。”
青晏考虑自己的去处考虑得犯困,哑巴这一说,他立马打消困意精神百倍起来,对哑巴一通冷嘲热讽,“人家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你有什么本事改变时局?要我说,你如此放不下小王爷,随他回去便好,谁欺负你他自会帮你收拾,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何苦为难自己。”
哑巴看向鱼缸,长长叹息,最终手势坚定,“我不介意一生无为,但这口气咽不下去我一辈子难安。”
青晏愣住,别开眼若有所思。
蜉蝣掘穴,朝生暮死。人生何其短,碌碌无为是一生,光华绚烂也是一生。
吱呀,房门应声而开。两人双双看去,只见戾南城风尘仆仆的模样,一脚跨进门槛,外袍下隐约露出白色里衣的缎布,脚上踩着一双比寻常人家华贵百倍的家居鞋。
哑巴立马脸色微变。
而青晏却胆大包天鬼使神差地问出了疑惑,“小王爷这是……打哪来啊?”
戾南城一笑,朝外头指了指,“翻墙。”
许久未见,这对话听起来,好像两人早已熟络一般。
二十二
小王爷果然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正门侧门,大道条条,偏翻墙而入,瞧他一身不正经的穿着,十有八九刚从床上下来。
可谁说不再来的。
青晏不知死活地又说了一句,“那以后得给小王爷备副梯子了。”
戾南城顺顺当当接话,眼睛直勾哑巴,“我过墙不必梯。”
青晏大悟似地点头,独自嘀咕道,“小王爷乃将门之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不必梯子。”转头看见哑巴眼皮垂盖,一动不动,再看小王爷,盯着哑巴的眼神简直能把人穿出个洞来,他连忙抬脚走人,“你们聊,我……”
“你留下。”戾南城语气平淡,却包含千钧之力不许拒绝。
青晏又疑又警,小王爷不是看得懂手语了么,回头一看,和哑巴对上眼神,哑巴亦是如此。
不过哑巴可非他认为的如此,李徽前脚刚走,戾南城后脚便来了,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哑巴上前一步,对着青晏比起手势,“你辛苦,先去休息。”
青晏看看两人,不知该听谁的,犹豫着要走的时候,却见戾南城笑得深意内敛,走到桌前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茶水,水声淅淅沥沥,“坐。有事问你们,”然后歪着头斜看青晏一眼,那笑还在,“我有十八般武艺在身。”
戾南城一口饮尽茶水,空杯子在他手中悠哉打转。
□□裸的威胁,青晏吞吞口水,只好过去乖乖坐下。
哑巴想悄悄提醒青晏却不能,戾南城早用不着别人替他翻译手语。
戾南城见哑巴伫立不动,也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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