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些不安地搓手指。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戾南城闭眼挑眉,不大高兴,随手丢开纸张。
“你想走?谁在你面前嚼舌根,我可没说不要你。”
哑巴屈膝捡起宣纸,转身又写了一句:但求有朝一日,无拘无束。
戾南城面无表情,呈大字躺倒,拍了拍身侧,示意哑巴过去。
噗嗤,灯花爆响,火苗跳长,物影摇曳虚晃。
戾南城闭着眼,静静躺着。哑巴心里没底,躺不安稳。好一会儿,听他说道,
“换作从前,你今儿必得讨打……罢了,真有那天随了你便是。不过现在……”戾南城翻了个身,把哑巴压在身下,一脸坏笑,“正事要紧!”
哑巴得到许诺,压抑的大石便落了地。他为自己争了个自由的后半生,也只有这一样可争一争。
戾南城硬要哑巴在上,哑巴害羞,不肯,两个人在床褥上翻来翻去。忽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压碎了。戾南城摸了摸背下,摸出一根反投着流光的琉璃扇柄。
“赝品就是赝品,看吧,易碎。”
哑巴连忙推起戾南城爬过去,琉璃扇柄全部断开,和扇面妥妥地分了家。他苦恼地趴在床上,撅着屁股,一节一节收入掌中。
戾南城轻声笑道,“扔了吧,粘也粘不好。”
哑巴的身子随之抖动,收齐碎片不忘回头责怪一眼。
戾南城反手将人抱起,直接连体坐在床上,“破镜难圆,你若能粘好,送你一箱这玩意儿,到夜里,摆烛辉下,保准有你想象不到的异彩。”
九
梨树早发嫩芽,独院却愈发清冷,冷的不是景致。
管童是真好心,吴德是假好意,总之先见之言,一语成真。起起落落,亲亲疏疏,离得远了,才看清,才明白石佛无心的真正意思。
情一字,或可叫人眼盲心迷,也可教人一夜看淡。情关难过,过则不痛。
长久地仰望高山,脖子会酸。哑巴为从前的苟且心思羞愧。
只是他想像管童一样通过赎身离开戾王府。戾南城的话,他牢记在心,并坚信定然兑现,比如治哑症,比如教他识字。于是哑巴想尽法子,欲将那把琉璃扇复原。
而戾南城却是情场得意。
皇帝病愈,他和李氏两兄弟又开始了厮混玩乐的日子。不久前的宴席上,李徽有家室,先行退场,戾南城和李麟两人对饮酣畅,越饮越开,可是李麟的酒量和他拳脚一样不大济事,醉得快,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他拉着戾南城狠狠告白了一番。
戾南城什么人,投怀送抱他会不要?何况他对李麟曾生qu;,虽然他并未具体区分到底是色心还是爱心,除了这点,青梅竹马的情分功不可没。说到底,哑巴的功劳最大,李麟因妒而生情,借托酒劲正;夺回quot;了戾南城的心思。
如此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戾南城真就忘了自家府里豢养的哑巴,二人常常借故独处,夜不归宿。渐渐地,李麟来戾王府来更勤快,常聚之地也便随意起来。
躲在独院的哑巴只字未闻。
窗台上晾着哑巴新粘合的琉璃扇,乍看之下,宛如无痕。
哑巴拿起琉璃扇,放在鼻下嗅了嗅,无异味,哗啦拈开,收放灵活,他满意地颔首,功夫不负有心人,可以拿去交差了。
哑巴兴高采烈地出门,一把琉璃扇揣在腰间。
行到入口处,哑巴没有冒冒失失地四处找人,而是向守卫询问戾南城是否在府里。
守卫指指厢房,说戾南城正在房中。等哑巴道谢走后,守卫幸灾乐祸地捂嘴偷笑,哑巴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也没多想。
他轻扣房门,好似听见房中有动静,却未闻戾南城答应。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哑巴喊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口嗓音,“主子?”
此刻房中的大床上,缎幔内云雨正欢。
戾南城微喘,碎语道,“你听见,有人唤我吗?”
李麟半眯着眼,断断续续接道,“没有……不得传唤……谁敢进来……进来又如何……你怕不成?”
戾南城齿缝中掉出字眼来,“怕字怎么写,我不识得……”
哑巴等了一会,轻轻推了一把房门,房门未上栓,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主子?”哑巴试探地再次发声,轻脚迈了进去。
只见帘布微动,床帘内人影若隐若现。“啊哈……”一声动情的轻呼,哑巴心底一沉,急忙转身要出去。他怎会听不出,那是戾南城的声音。
“站住。”
不轻不重地喝停声,从他身后传来。哑巴怯步,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回过头,险些晕厥过去,那露出床帘的一张脸,竟是二皇子!
哑巴咚地跪下,头埋在臂弯伏在地面。
“是谁?”
戾南城撑起上身,伸手去拉床帘,李麟中途截住,十指交握将他按回去,水蛇一样边扭边蛊惑一般说道,
“未经传唤私闯主人房,其罪大也,你说呢?”
“当然……”
戾南城腰上聚力,“你想如何处置?”
李麟语句更碎了,“如何处置……都行吗?”
“全依你……”戾南城丝毫未放轻动作,兴奋上了头。
“那好,我要你府里,上过这张床的贱人,通通卖去妓院,不论男女。”
李麟说完俯身堵上戾南城的嘴,吞吐吸咬,完全不给戾南城说话得机会。
随着一声低吼,两人大口喘息。
此时的哑巴衣袖上早已汗湿了一片,控制不住地发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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