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艳。
换了身干净衣服走下楼:“爷爷呢?”
“这个时间老爷应该在上班。”佣人答道。
“这么早?”房间内的大摆钟指向七点二十。
“老爷生活规律,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6点跑步,6点半用过早餐后就去义华了。”言语中透露着敬重与钦佩。
祁阳贪玩,没留意过祁敬义生活如此自律。“他一直都这么忙?”
佣人端来早餐:“是啊,老爷日理万机,经常深夜才回,一早又出门。”
祁敬义撑着义华集团,肩上重担可想而知,但祁阳平日放纵,几乎忘了爷爷已年近花甲。昨日争执才发觉老人鬓角已生银发,如寒冬初雪,半遮半掩。
心底泛起一丝酸楚,他擦着嘴角的汁渍:“昨天的司机哪儿找来的?”
“是老爷的备用司机。”
“问问愿不愿意做我的专职司机,工资翻倍,爷爷那边我会去说。”祁阳说:“如果他愿意,就让他一会儿过来。”
“小少爷要出去?”
“嗯。”
祁阳唤来司机,说去义华集团。司机技术稳,加上城区早高峰交通拥堵,再壕的车也只能开40码的速度,尽管如此他还是沁了一额头汗。
比起昨日上车就胃痛算是进步不少,看来心理阴影也没那么难克服,祁阳苦笑。
义华上下看见小少爷,丝毫不敢怠慢,但除了好生迎着也说不上几句话,毕竟小少爷不管事,巴结奉承都找不到话头,祁阳嫌烦,一溜烟钻到祁敬义的办公室。
祁敬义瞥了他一眼,前夜爷孙俩大吵一架,都有些搁不下脸来。
祁阳咽口水:“这义华以后是我的?”
这口气,换做别人祁敬义直接把人轰出去了,但对着自己孙儿,他头也不抬签了份文件搁在一边:“那也要看你撑不撑得起,撑不起你也可以和你父亲一样。”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祁敬义笔一顿,疑惑地看着他:“这又是闹哪出?昨天还哭哭啼啼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祁阳手握成拳,昂着脑袋:“我想进公司学点东西。”
祁敬义目光如刀,看得祁阳惴惴不安。他提高声音:“我想进公司。”他不想再当小少爷,不想游手好闲,他愿百年后归西,也能告诉白哥,那个不懂事的少爷后来变成了不错的人。
祁敬义起身,绕着祁阳打量了圈:“行,但要从了解公司的基本情况开始,你只能先当个助理。”
“跟景叔。”祁阳说。
“嗯?”
“给景叔当助理。”
“也行。”祁敬义不问缘由拨通内线。不一会儿有人进屋,祁阳恭恭敬敬喊了声景叔。
祁敬义把刚签好的文件递过去:“阳阳打算到公司学习,说想跟着你学,我看挺好。”
景青禾接过:“小少爷不是要出国?”
“我对交通工具不太行,地上跑得都吃不消,天上飞的就更害怕了,暂时不出去,打算在公司学一段时间,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再谈出国的事。”
景青禾看向祁敬义,见他眼中满是欣喜和期待,便应了下来,又让人腾出一间空办公室,紧挨着他的总经理室,方便祁阳进出。
“小少爷想学什么?”景青禾招呼下人忙活。
“听说产业园是景叔一手打造的,就从产业园学起。”
景青禾面色一僵。
同一时间,沈顺清和陈灿一头栽进报社资料室。关于花明村的记载极少,只有与产业园有关的报道中才会提到名字。
沈顺清搁下报纸:“看来要再去一趟。”
上次被拒门外,这次两人没有去产业园,而是特意选了中午下班时间,把车远远停在一边,步行绕进村里打听。
他们沿着田埂晃悠,看到村民陆续各自回屋。沈顺清说着‘跟上’就朝人群跑去,可刚搭上话,村民各个神色怪异,极不耐烦地走开,还有个壮实的中年人推了沈顺清一把。
“之前听说从城里来了记者就是你们吧?”
趁人群走散,有个年轻小伙子偷偷跑回来:“村支书和景总汇报过了,支书说再有记者就先跟他联系,不要擅自回答问题。现在好些人看到你们,估摸着给支书打电话了,你们有事还是找村支书吧!”
陈灿一听,气得不轻:“你们怎么把人当贼防呢!”
小伙子也来了气:谁知道你们这些记者是来干嘛的?好心告诉你还凶,滚滚滚。
陈灿还要理据力争,突然被按住肩膀,沈顺清扬手指着某个方向——一个毛孩往远处跑去,竟然是虎子。
怎么又跑出来了?
这是要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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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管那小伙子,拔腿跟上虎子,一路跟到芙水河边,见虎子蹲在河边,正捡小石头往河里扔。
陈灿走过去,揉了揉虎子脑袋:怎么跑这儿来了?
虎子虽傻,但记得这个救过他的大哥哥,笑嘻嘻地指着芙水河说:“臭水沟,黑丘丘!掉下去,摔破头!”
陈灿朝沈顺清看去,沈顺清蹲下来,问:“这是臭水沟?”
虎子傻乎乎点头,一个劲儿往河里扔石头。河水与上次所见一样,浊兮兮、沾着腐物,虽不算清澈,但也称不上臭水沟。
虎子突然抱住陈灿的腿,嘴里嚷着:“掉下去,摔破头!”说完仰起头、撩起一小撮刘海,额头竟然有一道食指长的口子,已经结痂,凝成深红色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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