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叫月白?这个名字真好听,是皇后娘娘给你取的吗?你姓林,她让你姓林。我真高兴,月白,我真高兴。”
林月白一头雾水:“我……你……我……我的名字,是宣王殿下取的……”
“都好,都好。”林逸思根本不在乎名字是谁取的了,他失而复得的亲生儿子就在他面前,认真地对他说,裴扬风一直待他极好。
林逸思心满意足。
裴扬风喝了一夜的酒,天亮后决定和叶栖华好好谈谈。
谈谈对南统军营的下一步计划,谈一谈……
裴扬风瞳仁骤缩,他这才想起来,原本计划冒充南统军营行刺的那几个人!
糟了!
裴扬风从屋顶一跃而下,飞快地向行宫跑去。不等他找到叶栖华,侍从已经满脸惊慌地来报:“殿下,陛下失踪了。行宫后院里发现一具尸体,像是被刑讯过,身上还有南统军营的令牌!”
裴扬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扶住一棵树,闭目道:“搜查行宫内外所有地方,昨夜到今天早上出入过行宫的人全部给我找出来!”
昨晚……昨晚栖华的态度那么冷漠,一定是杀手已经来过了。有刑讯的痕迹,那说说明他们很可能还交代了是宣王府的亲兵和他们谈的生意。
所以……所以栖华以为是他派杀手弑君,那天晚上谢春行不在,也许就是栖华故意留下的,一个让他可以解释动机的机会。
可那时候他沉浸在林月白惨死的悲痛中,连栖华的话都不肯听完,就匆匆离开。
裴扬风乱七八糟的脑子终于整理出了一条路。
对了,还有解药,余一命给他的碧海青天水的解药!
裴扬风冲进叶栖华的房间,地上只留下了瓷瓶的碎片。
桌上扔着一本琼花诗录,书页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裴扬风颤抖着捧起那本书,死死按在心口处。
栖华,栖华,你去了哪里?
栖华……
剑圣山庄里,清晨的阳光徐徐洒在地上,顾云深潇洒地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扔给徒弟:“奕之,你来。”
杨奕之恭恭敬敬地接剑:“是,师父。”
练剑声叫醒了昏睡的叶栖华,他刚动了动手指,就听到身边一个人惊喜地喊:“栖华你醒了!”
叶栖华脑子有些糊涂,他想了一会儿才勉强记起昨晚的事,轻声说:“大哥,又让你有费心了。”
谢春行气哼哼地骂:“余半死那老混蛋,没把人治好就跑了,算什么大夫!”
叶栖华说:“不怪余神医,是我大意了,才拖延到现在。”
谢春行又心疼又气恼:“你体内余毒未清,你自己不知道吗?怎么还到处乱跑,不告诉我让我去吧余半死给你拎过来。”
叶栖华苍白着脸笑了笑:“大哥,送我回行宫吧。”
谢春行气糊涂了:“你还要回那个混帐裴扬风身边!”
叶栖华说:“我只是……回到我该回的地方。林月白奇异惨死,裴扬风一句不问就怪罪在我身上,其中必有蹊跷。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任人算计不还手。”
谢春行还是很气:“说到底,你就是不怪裴扬风吗?”
叶栖华沉默许久,轻声说:“我不能放任自己恨他,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恨是一种可怕的情绪,会吞噬理智,毁坏平衡,让敌人有机可乘。
所以叶栖华不恨裴扬风,他现在只想冷静地思考该如何正确利用裴扬风对林月白的悲痛愧疚和对自己的复杂情愫。
谢春行自己和自己赌了半天气,别扭地说:“栖华,你别爱裴扬风了好不好?就算你看不上大哥我,也不要把自己送给那个混帐玩意儿糟蹋了,好不好?九州大地人才济济,总有一个能比裴扬风好一点的吧。”
叶栖华听着谢春行这些乱七八糟的疯话,轻轻笑起来:“大哥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裴扬风急匆匆敲开了剑圣山庄的门:“云深,你是潺塬城的地头蛇,帮我找一个人,他昨晚失踪了。”
顾云深说:“我大概已经帮宣王殿下找到了。”
裴扬风微怔:“什么?”
顾云深向东厢房一指:“陛下昨夜旧病复发生命垂危,谢大哥就送到我这儿来求医了。”
裴扬风顺着顾云深手指的方向看去,雕花窗棂间,房里的叶栖华面色苍白笑容却十分温柔。叶栖华的脸轻轻靠在了谢春行肩膀上,眸中写满了依恋。
裴扬风猛地向前冲了三步,又强行定在原地。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谢春行甚至摸了叶栖华的头发。
脆弱的雕花窗棂,却在他和叶栖华之间隔开了一道天堑。
裴扬风从来没有想过叶栖华会爱上别的人。叶栖华爱他爱的太久了,从年少懵懂到鲜血淋漓,叶栖华依然爱他。
他对谢春行充满了不屑,因为他知道叶栖华不爱谢春行。他胜券在握,他有恃无恐。他把栖华的心攥在手掌中肆意玩弄,他以为自己就是栖华全部的喜怒哀乐。
栖华会爱上别人吗?不会,他永远不会的。
叶栖华摸索着捧起谢春行的脸,轻声说:“大哥,如果我说,我想试一试,你愿意让我试吗?”
谢春行向窗外瞄了一眼,得意地故意做了一个快要吻上叶栖华的姿势,顺便隔空使力放下了窗帘。
裴扬风急火攻心怒不可遏,一脚踹烂了那扇门:“谢春行!”
谢春行把叶栖华护在身后,得意地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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