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着,走了两步却又站住不动,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又看了看寺庙的方向,还是僵硬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方才人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崩溃地抱住了头。
“啊——他娘的现在青春期的男生都这么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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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雾缭绕在古庙边上,毕空面无表情地走进,一个不留神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咔嚓声音一响,惊了树上窝着的乌鸦,漆黑乌亮的羽毛展开,一飞上天,徒留下难听的叫唤还响在毕空的耳畔。
乌黑的点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下,毕空愣愣地收回脚,望着大开寺敞开的偏门,突然了无回去的念头。
他靠着树坐下,听着若有若无的念佛声闭上眼,心想:“反正消失这么久了,回去也不急在这一刻了,想必我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也没办法控制了。”
从他瞥见那顶轿子的第一眼,就隐约猜到了是何人抓他,那顶轿子他再熟悉不过,整个大平能用到那顶轿子的人,现在除了陛下也就只剩他姑姑了,而用这样一顶招摇的轿子捉人的蠢事,除了他姑姑,或许也没人能做的出来。
公主捉他过去,无非是想套出有关皇叔的消息,皇叔打完仗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他也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自然说不出来。
他会乖乖留在公主府,也不过是等着无朝把事情捅到陛下眼皮子下去。
陛下何等聪明的人,她岂会猜不出来是谁如此肆意妄为,届时长公主的日子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惬意,闲得一日到晚满脑子就想着如何整治其他手足,可就不好说了。
毕空睁开眼望向虚无的前方,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冷漠无情。
也许所有人都忘了刘皇室还有一个皇孙,但他自己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父王母妃,他们还在不知何处煎熬,家书上写得再好,又哪里抵得过真正见上一面……他为了他们,也不得不做一些选择,做一些他本可以一辈子不碰的事情。
但他既然已经开了个头,那这些事情,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余地了。
“若不是昨晚你的出现,我又怎会这么早就离开那里呢。”他喃喃自语,浑然不察身后突然多了个影子。
影子的主人陡然发声:“你说什么?”
毕空陡然一惊,猛地回头,只见方才让他心头挂念的人又悄无声息地到了他眼前,突如其来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笑轩盘腿坐下,严肃问道:“难不成我昨儿不来,你还要在犯人屋子里住到过年啊?”
“不,”毕空错愕地看着他,“不、不是……你……你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啊?哦,我为什么在这儿?”笑轩原本端出来的正色倏地没了,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胡乱道,“好久没出宫了,不小心没分清方向就走到这边来了,想了想反正也不急,就回来……嗯,回来看看。”
毕空:“……”
楼仙宫大开寺和皇宫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但他没有揭穿这个拙劣的谎言,笑轩随口胡扯个谎话给他,想必也不在乎他揭穿不揭穿。
毕空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微微欠身,轻声道:“那我不耽误你时间,我先回去了。”
“不不不,你……等一下。”笑轩拉住了他的衣角,凝眉苦思。
毕空又一次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不理解自己追过来的意义。
抱住毕空,告诉他自己能接受他?不可能,做不到。
义正言辞地告诉毕空,自己不喜欢他,让他快点死了心?不可能,做不到。
毕空停下来背对着他,没有把衣角从他手中扯出来,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的下一句。如果是旁人,此刻心里或许会燃起一点儿希冀,但毕空没有,他的缺点就是心里看得比谁都透彻。
毕空笑了,侧脸看向他:“你想知道为什么,对吗?”
对上那眼睛,笑轩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毕空轻笑一声,笑得似乎有些无奈,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那般谨慎,满是宠溺和拿他没办法的意味,轻声道:“哥哥着实为难我。”
笑轩:“为何这么说?”
“因为……”毕空话落了个半截突然住嘴,眼睛突然看向笑轩身后,“有人来了。”
笑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然胳膊被人使劲一扯,那人手劲很大,还一点儿也不客气,扯得他差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他诧异地回过头,想看看是哪位突然降临的天神这么暴躁,却不想一回头就对上了一个黑白道袍加身五官英气的道士,也是他的老熟人——李月半,李夭是也。
李夭瞠目以对,怒中带着委屈,道:“我大老远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没想到真是你,大哥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都来了这儿不回家,跟一个和尚拉拉扯扯?”
“哪里拉拉扯扯?你别胡说。”笑轩心底有鬼,忙撒开了拉着衣角的手,瞪了回去。
毕空垂眸不语,看了两人一会儿,见自己已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终是又欠身一次,缓缓离开。
笑轩被李夭拉着,只能巴巴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苦说不出。好不容易毕空愿意敞开说清楚,李夭这没眼见的还蹦出来打断,下次可该如何是好?
难道他要放任毕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日夜面对青灯古佛苦苦冥思自己性取向的问题?
想想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自己,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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