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我家人还以为我死了呢。”
锄月怔怔地看着他,林月野道:“一定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对不对?”
锄月望着他坦然地笑了,道:“嗯,我想要等我回去,恐怕也得等我成名了之后。”
“……成什么名?”
锄月摆手道:“你别管,反正我会成名的,还要找一个……”
林月野道:“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伴侣,我倒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锄月想了想,然后诚实道:“不知道,不过我有想过以后要嫁什么样的人。”
林月野饶有兴趣道:“什么样的人?”
锄月不好意思道:“我要嫁桑钰哥哥那样的人。”片刻的沉寂,然后她急切地辩解,“不是,我……我不是说我喜欢桑钰哥哥,我只是觉得他……他很好。”
林月野拍拍她的头,道:“好眼光。”
吃过晚饭后,林月野慢慢踱步到后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空空如也。
林月野愣了一下,他走到里间,还是没有人,退出来,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拿起来打开,是桑钰熟悉的字迹。
林沐亲启,
见字如晤。
无言数日,心中甚郁。唯踏野天地,可解一二烦忧。
可曾忆,汝入狱前,吾许诺,汝平安归来,吾必倾忆相知?
往日回忆如烟如尘,惘然忆起,徒增忧思。愿汝闲置片刻,听吾喁喁倾诉,不负吾意。
对面无言,倾之奈何,唯书信两张,笔墨托思,可达吾心。
吾心之至,愿汝鉴之。
第69章往事历历
桑钰十五岁初见林月野。
又是一个不解风情唯风情自惹的年纪。
十五岁的桑钰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那时的他天真热情,干净温润,是真正的挺拔如松竹的少年。
徽州古城的平淡时光养育了桑钰朗然真诚的性子,他们那的棠樾小镇素来以出贞洁烈女为荣,也正是如此,邻里之间对于异性是严格禁忌。
桑钰十四岁上京赶考,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与女孩说过几句话。父亲为了培养他,每天亲自督导功课。那时族里有私塾,下学后,父亲还要监督他多学一个时辰。
读书写字是基本功,父亲用细细的柳枝削成的木条,抽打桑钰的手心,只是因为他把一个字写离了格子或是偏离了颜体,每打一下,父亲便教导一句:“矢志修业,不畏辛苦。”
桑钰刻苦勤学,几乎没有接触过人事,一路顺风顺水地过了院试乡试,即将过早地踏入仕途,成为族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第一次参加科考,父亲把他叫到跟前,殷殷叮嘱了好些话,又在宗祠里磕了头,没有任何人跟着,便独自上京了。
考完不久,传出了会试泄题的消息。
考卷作废,金榜除名,所有牵涉之人被下大狱,参考试子延迟一年科考。
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桑钰回到家乡,并未有丝毫失意,在宗庙里磕头请罪,许诺来年大比,定当金榜题名。
几个月后,两个解差押着一个犯人途径此地。
那犯人看起来很年轻,却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双目失明,气虚体弱,走几步路都支持不住。偏偏两个解差还凶恶之极,对他打骂催赶,饭都来不及吃完,便硬要架着他走。
桑钰直接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拦下来,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他都这样了还催,还催,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那人被他护在身后,虚弱无力,只勉强靠着他站着。
桑钰对他道:“没事儿,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带走。”
解差怒道:“混小子管什么闲事!有你在?你在有个屁用,这人犯了罪,你若有胆护着他,小心被牵连!”
桑钰正气凛然与他们对峙:“犯人也是人吧,你们不顾他伤重,要强行带他走,就不怕半路出事交不了差吗?”
话音刚落身旁之人便双腿一软,险些跪倒,桑钰忙拽住他,又慌慌地松开手,道:“没事吧?还能不能撑住?”
那人双眼茫然望着一片虚空,气息不稳道:“还……还好……”虽这么说,方才桑钰抓他的臂膀处还是洇出了一片红色。
桑钰高声道:“看看,看看,他都伤成什么样了?就知道催,催,催!不怕催出人命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这人又急促地咳嗽了几声,胸前几滴血沫子。
解差见他这么经不起折腾,也怕强行拖走真的会出什么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道:“病秧子!暂且宽缓几日,若是还不肯走,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说罢便走到一边继续划拳喝酒,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桑钰松了口气,刚想说话,从外面想起一个声音:“什么事如此喧哗?”
桑钰听到声音眼神紧缩了一下,但还是转过身去,恭敬道:“父亲。”
一个身穿蓝袍,神情恭肃的中年人缓步走进来,看到桑钰和一个穿着囚服的人站在一起,先是一愣,继而沉声道:“怎么回事?”
桑钰把他牢牢护在身后:“父亲,他受了伤。”
父亲道:“你有胆子护着一个罪犯。”
桑钰道:“他不能再走了,会出事的。我只是想照顾他几天……”
父亲声音冷了几分:“你不怕被他连累吗?”
桑钰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眼神很坚定:“不会的。他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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