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被撞见的呢?
苏扬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这么大的火,事实上苏扬基本上能动嘴皮子就尽量不动怒,还记得他唯一一次的发火,还是那次吧……就那一次,所以现在的自己,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吗?
一定是的。
肯定是的。
安望君浑身一颤,哭都哭不出来了。
“砰!——”苏扬一把扯开了车门,帝都深夜的寒流瞬间涌入,挤得狭小的空间里嗡嗡响成一片。苏扬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他掏掏口袋里,没找到,烦躁地看看车里,也没有,气得他砸了一把车门:“行之在搞什么鬼车上一包纸巾都没有。”
仰天长叹一口气,苏扬认命地关门上车,抬起自己袖子一点也不温柔地帮安望君擦脸。安望君之前停下来的眼泪又像冲了闸似的关不住。
苏扬看小鬼已经保持着认罪似的坐姿不知道僵了多久,一腔火已经冲到头顶了可就是没法烧出来,“真是败给你了。”苏影帝绝望地骂道,一胳膊把某小孩揽近怀里,胳膊揉揉大腿揉揉,身上怎么冷成这个样子……
安望君一动不动,只是无声地哭,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苏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衣襟口迅速地湿了一大片,一肚子火也迅速地被浇了个透心凉,连忙抱抱脑袋摸摸头,毫无尊严毫无人格低声下气地哄人:“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凶你,乖,别哭了……”
哄了许久,哄到苏扬自己都快哭了的时候,安望君一直垂着的手才慢慢抬起来,然后揪住苏扬已经能攥出水的衣襟,渐渐地哭出了声。
像是小时候一样,呜呜咽咽的,苏扬这才想起来,他的小君似乎自从长大之后,就没这样哭过了。心疼瞬间塞满了胸腔,哪里还能记起刚刚这小子干得好事。
“你别不要我……”安望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却依旧死死埋在他怀里,含糊地求他。
苏扬整个人愣了三秒,满满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把他冲得七零八落。
安望君的手紧紧地抱着他,这和当初自己在涵洞里找到他时,一模一样。当时才八岁的、浑身伤痕累累的小望君也是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哭着求自己别不要他。
苏扬感觉他的心脏被狠狠地揪住,拧一下就能滴出水来。
安望君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浑身抖得厉害,苏扬眨眨泛酸的眼睛,然后一把抱了回去,紧得像是要把安望君揉进自己身体里。
“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弟弟啊。”
回家。
换衣服,擦脸,再放进浴缸里泡澡。安望君全程像只树袋熊一样死死缠住苏扬这棵歪脖子树不放,帮他脱衣服时死缠着不肯放手,搞得苏扬觉得自己是个正在霸王硬上弓的qín_shòu。于是又一番好言相劝,小破孩抽抽搭搭地吸着鼻涕掉着泪,委屈的一塌糊涂,好在还是放开他了。
马上三下五除二剥光了塞水里。
苏影帝任劳任怨地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调水温调暖气,洗头发再附赠全套按摩。水声哗啦啦地充斥在浴室小小的空间里。
“你看,泡一泡果然舒服很多吧,刚刚身上冰的吓死人。”苏扬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给安望君揉泡泡,“你看你,都瘦成……”
然后及时地闭了嘴。
苏扬暗骂自己真是嘴欠成自然,这会子还在唧唧歪歪的,就不能认真严肃点吗。
“哥。”安望君垂着头,低声喊道。
苏扬拿着毛巾吓得一抖。
“我明天就去和林导说,我不演了,我不合适……”
苏扬觉得自己后颈上的毛都要炸开了。
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叫你憋不住火,生气了朝人小孩发火算什么男人,讲话不过脑子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苏扬想到自己在车里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浑话,现在恨不得把舌头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
这边还得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额……没关系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你别听我之前瞎扯,我那是一时冲动……”
安望君撇撇嘴,眨眨眼睛把即将冒头的眼泪再憋回去,“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做错了……”
苏扬一个脑袋涨成了两个大,再一次暗骂自己活该之后,丢掉碍手碍脚的毛巾,直接把低头面壁的安望君掰过来,“小君你别胡思乱想,这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宽心,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安望君点了点头。
嗯,有进展。苏扬给自己点了个赞,又火速把某小孩捞出来擦干净裹好塞进被窝里,心里暗暗擦了把汗,看样子健身得还不到位,差点就抱不动了。
想你一介知心大哥,你小弟全身心地依赖你,你抱不动人家,多丢人。
安望君缩在被窝里,一只手还死死地拽着苏扬不让他走,苏扬又欣慰又好笑地拍拍他脑袋,“乖,哥今晚肯定陪你,你也得让哥洗了白白再来啊。”
知书达理的小朋友吸吸鼻子,乖乖把手放开,缩进被子里只看得见鼓鼓的一团。
苏扬火急火燎地冲了个澡,刷牙时忽然感觉,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这么着急忙慌地洗漱,除了红烛帐暖度春宵之外还能有什么他想?苏扬吐了口泡沫,心想老子有。
老子弟弟比你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好看。
把墙上的星河夜灯打开,这个家装创意还来自于当时安望君的一幅画,画名就是那句著名的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苏扬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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