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万小宝是十多岁的人了,也略懂一些事的,他看到别人家父母睡在一起,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是独自分床睡了。[网 ]让他不解的是,叔叔和婶婶新婚只隔了一天,叔叔就主动提出让婶婶和他睡,而叔叔自己一个人睡一个卧室。
那天晚上,他躺在婶婶怀里,好奇地问:“婶婶,人家老公和老婆都睡一床上,叔叔怎么不和你睡一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傻子,”婶婶脸上红红的,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吹着气似的说,“叔叔看你小,怕你一人睡孤单,让我陪你呀!”万小宝却信以为真。直到大了,婶婶这才和他分开睡了。
婶婶虽然回到了叔叔的房间里,可让万小宝疑惑的是,有一次晚上他找叔叔有事,敲开叔叔的门,却发现叔叔和婶婶各睡一头。
万小宝人小鬼大,心道,他们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那时万小宝毕竟是未成年人,对男女之事理解不多,自然不会往深处想,他只发现,叔叔待婶婶还是非常好的,可谓是呵护有加,婶婶对叔叔也总是笑脸相迎,百依百顺。
这个三口之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生活充满了别样的情趣,其乐融融。张根生每次在外拖货回来,总得带些吃的回家,玉莲和万小宝每人一半。
万小宝虽然不愿意叫玉莲姐,但一张嘴像拌了蜜一样的甜,每次放学回来,都围着她的身边,一张小嘴跟八哥似的,一口一个婶婶,将她叫得晕晕乎乎的。 家里弄到什么好吃的,玉莲也尽让着万小宝。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万小宝进高中的那一年,张根生有一次为给别人拉货,竟不顾疲劳,连夜开着三轮车跑城里,在半途中翻了车子,整个人被压在了车轮底上。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将他送进了医院,由于失血多,眼看不行了。
张根生在临咽气前,一手拉着闻讯赶来的玉莲,一手拉着万小宝,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一个也舍不得放手,眼泪流个不停。
“玉莲,真对不住你了,”张根生像是十分愧疚地样子,看着玉莲,说:“这些年来,害你受苦了呀!”
玉莲哽咽道:“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自愿的啊!”
“唉,”张根生又叹了一口气,“玉莲,还有一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小宝虽说不跟我张家姓,可打他进了张家门,我一直拿他当儿子看。小宝读高中了,我还得拜托你,要争取让他考上大学,日后找份安稳的工作,出人头地,不要再像我们一样,成天守着几亩薄地吃苦了!”玉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着头。
“小宝,”然后,张根生将万小宝拉近身边,叮嘱道,“你要记住,以后不管你有多大出息,都要答应我,不要忘了玉莲婶对你的好处——其实你这个婶婶,是我替你娶进门的。”
“叔叔,你……你说什么?”当时万小宝顿时一怔,以为叔叔伤了脑子,一时糊涂了——婶婶怎么是给我娶的呢?
“小宝……”叔叔张嘴又叫了一下万小宝,还想说什么,这时玉莲俯过身去,阻拦道:“你……你什么也别说了……”说着就哭出声来,在她的哭声中,叔叔点了点头,像意会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上一层浅浅的笑容,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离开了人世。
那时候,万小宝隐隐约约地察觉出,叔叔和婶婶背着他,好像守着一件什么难言的秘密,只是他后来也没有多想。
毕竟,那是大人们的事情,他们既然不愿意说出来,即使去问,恐怕也很难给他答案的。
这以后,万小宝和婶婶俩,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他每次从学校放学回来,怕婶婶累着,都会抢着帮婶婶做家务,到地里帮着做活,等干完了活,他才开始在灯下做作业,复习明天要上的功课。
玉莲对万小宝更是呵护有加,每当他学习时,总是在旁边守着他,夏天帮他扇蚊子,冬天给他的双脚生上一盆火炉,即便他睡下了,她有时也在他的床边默默地坐上一会儿,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那一张轮廓分明的国字脸,一直等他睡安稳了,这才悄悄地离开。这一切,都深深埋藏在万小宝的心里。
要说万小宝在学习上真挣气,每次考试,都在学校里夺得排名第一,谁知就在这年高考时,他居然落榜了。
那晚,玉莲看着万小宝一副心情沮丧的模样,心疼无比,将两手按在万小宝的肩膀上,给他打气:“别灰心,小宝,今年没考好,明年再来!”
可她哪里知道,这次是万小宝故意没有考好的,他那副沮丧的表情是装给她看的,因为他知道,读大学那是要很大一笔费用的,联想到婶婶顶着烈日在地里干活,以及冒出天寒地冻到镇上卖酒酿的情景,心里就发酸、难过。
——他不想再拖累婶婶了。
“婶婶,我想出去打工!”他的话一出口,将玉莲惊得目瞪口呆。
玉莲像不认识万小宝似的,瞪着他:“你……小宝,你怎么有这个念头?”
万小宝毅然决然地将胸脯一挺:“婶婶,世上之路千万条,我何必要一条路上走到黑?你放心,这次我出去,如果不混出个人样儿来,决不回来!”
“小宝,你千万别怎么说……”玉莲哪里知道万小宝的心思,他这次出去打工,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本村的一个名叫王晓露的姑娘。
他暗里一直爱着王晓露,可她的父亲老王头却嫌万小宝家底子薄,每次万小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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