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没过十分钟,包清泉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王梓明看到他的号码,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只得又接了。包清泉开口就很不客气,说王梓明,你不是和刘荣在宾馆吗?那你让她接电话,我有话要对她说。
王梓明知道,包清泉已经高度怀疑他了,这个电话就是要再探虚实的。看刘老太坐的远,就说,刘荣她在洗手间呢,这会不方便接电话,一会我让她打给你。包清泉一阵冷笑,说王梓明,你就在我面前耍心眼吧,耍不对可是要把自己耍进去的!我再说一遍,立刻把电话交给刘荣!
王梓明眼看事情要败露,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是说,包主任,我再说一遍,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说完,啪地挂了电话。挂的时候,还听到话筒里传出包清泉气急败坏的声音,王梓明也不去管他。包清泉哪能咽下这口气?气得身上的肉乱颤,发了疯似的又拨打王梓明的手机。王梓明干脆关了机。
一直排到将近中午12点,总算是拿到了号。拿着号去休息区找刘老太,吃了一惊:凳子上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原来王梓明自挂了包清泉的电话,一直低着头生闷气,竟然把刘老太存在这个事给忘记了。眼见得她坐过的凳子上空空如也,王梓明的心忽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知道大事不好,抬腿就向外跑。刚跑到院子里,就见大门外停着一辆深蓝色的中巴,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正推着刘老太的往中巴上推。王梓明大叫一声等等!朝那辆车飞奔过去。但那辆车已经启动了,速度很快。王梓明跑得气喘吁吁的,还是没有追上。只看见中巴上写着“首安护送”四个大字。
王梓明手里捏着一张写着号码的纸片。大喘着着气站在北京的街头,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和包清泉已经闹翻了,回到万川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恶果在等着他;眼见得排了半天的队,好不容易拿到了号,刘老太又被人强行拉走了,这让王梓明感到无比的沮丧。仔细想了想,还是得先找到刘荣老太,下一步的工作才能继续开展。可是北京城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一个被人拘禁的老太太呢?就和大海捞针差不多。王梓明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忽然赶到自己很孤独,很可怜,很无助。
伤感了一阵,想起了记者林微。心想这个时候,不求她帮忙看来是不行的了。就厚着脸皮给她打了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林微说上午有采访任务,还没忙完,下午过来。王梓明只得没精打采地回到了酒店,饭也没吃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下午三点,王梓明还在睡着,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开门看了,门外站着的正是楚楚动人的林微。林微进了房间,说你怎么搞的,手机关机,我只好来打扰你的清梦了。王梓明虽然昨天晚上才和林微分别,但这会看到她,像是又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心里热乎乎的,觉得此刻的林微格外亲切,格外迷人。林微又听王梓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这个首安是一家安保公司,主要业务就是专门拘禁、看管赴京上访者,然后收取高价的看管费,以此敛财。我已经打听了,他们在南三环和南四环之间的成寿寺路上有个关押点,刘老太很可能就关押在那里,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林微开着车,带着王梓明七拐八拐,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成寿寺路。在路上走了两个来回,也找不到关押地点在哪里。向路人打听,均摇头说不知道。正在无可奈何,猛然看见一辆车身上写着“首安护送”的依维柯从一家废弃的仓库大院里出来,心想这里必是秘密关押点无疑了,赶紧开车过去,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敲了半天的门,门上才打开了个小窗。王梓明对门里的人说,我们是某省万川市政府的,我们接到你公司的电话,说有个老上访户收容在你们这里,我们是来领人准备遣返的。
王梓明一番话说的很是正统,对方并未怀疑,打开了大门。王梓明和林微进去一看,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感觉到了震撼。这哪里是什么收容所,这明明就是一家私人监狱!甚至各种条件连监狱都不如!低矮的三排平房里,每个房间都关满了上访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神情呆滞,蓬头垢面,和叫花子差不多。离得老远,房间里的骚臭味就扑鼻而来。
工作人员把王梓明和林微领到一个“总经理办公室”,一个西装男子接待了他们,操着满口的京片子,询问了王梓明的身份以及上访者的基本情况。看说的照路数,就算是审核过关了。然后王梓明和林微又被人领到了一间类似财务室的房间,那房间地上放着一个大保险柜。一个奶着孩子的女人可能是会计兼出纳。她一手揽着孩子,一手啪啪地拨弄算盘,末了两眼向上一翻,说600。
王梓明说您搞错了吧,这个人是上午才被拉来的,还没隔夜呢,怎么收这么多钱?那女人不屑地看他一眼,说,600是起步价,到了明天就是800了。王梓明忍气吞声,付了钱,总算把刘荣老太太给救出来了。
回到酒店,王梓明预感到包清泉还要派人来北京找他和刘荣老太,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就退了房间。林微帮他们又找到一家快捷酒店后,社里来电话,有紧急任务,催她回单位,林微就急匆匆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梓明带着刘荣老太早早就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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