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平息了半天才敢拿出钥匙开门,借口有些感冒的症状就进了房间,那些被收容在枕头里的泪水一阵接一阵,心被搅得天翻地覆,直到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眼角的泪痕干涸,湿掉的枕头变得冰冷,理智才被慢慢找了回来。
陪着邻居家的小孩看电视,半晌,一只小手摸了下我的脸颊,软糯的声音说道,“姐姐,你怎么哭啦?”
哭?我诧异的擦掉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笑道,“姐姐没哭。”话刚说完,脸颊上又是一阵温热,立马起身跑到了洗手间,诚实的身体开始接连产生那些咸涩的液体,不断的落下,像是连绵不尽的雨。
如果用瓶子收集起那些掉在水池和沾湿前襟的眼泪,一定是个可观的体积。它没有任何思想的跟随地心引力往下,不知道自己被生产出来的原因和目的,就那么短暂的出现然后蒸发,却并未带走任何一丁点的伤心难过,心上还是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还是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筋疲力尽得立马就掉进了梦的深渊,第二天早上理所当然的肿了眼睛,只得待在了家里。
我妈不安的在我周边晃了很久,半晌才晃到沙发边上来,“你昨天偷看谁洗澡了吧?”
肿着眼睛的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本着不想搭理她的架势背过身去思考人生,过了会儿就听见那两个人在我身后嘀咕,“你闺女这是不是叫青春期症候群?”另一个声音给出了一个靠谱一点的回答,“也许是古文说的少女怀春。”
没错,你们猜对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是一个青春症候群中毒者,是一个无限孤单的失恋人。
一个人的独角戏演到最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呢?
不过是面对着依旧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故作优雅的谢幕,直到眼泪在地上掀起呛鼻的灰尘,直到再也瞒不过自己。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难去面对那个人,可真到了那个地方,看着那张脸,心底却没了那种预想当中的波澜,平静得不可思议,有一种不再喜欢的错觉,一种这个人已成陌路的感觉。
摊开在眼前的那本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符,承载着一道题或是很多题的重量,那个靠近的声线和往常无异,遥远而接近。
一切似乎跟随这一次画上了一个句号,那些蒸腾掉的泪水无声散开,那颗隐隐阵痛的心再次被严实的包裹起来。
3
“同学聚会?”
这四个字从我妈口中出入得相当频繁,初中、高中和大学的聚会每到法定节假日就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数来都已经是几十年的光景了,不知道他们相见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更让我奇怪的一点是,初中同学怎么还能聚集得起来,想想我们现在就没怎么联系的那些同学,再去想象着他们十几年之后的样子,还是很不真实。
也许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个词语会出现在曲方歌的身上,现在才发现他已经是个成年的毕业生,社交活动是那么自然的一件事。
“桌子上有一张试卷,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你差不多做完,他就回来了。”花翎无奈的表情很是明显,搭着我的肩叹息道,“洛云啊,你要痛改前非也可以,怎么偏偏摊上我哥这么个终极老师呢。”
我甩开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她有个成绩那么好的同桌做辅导,也不想想我那些时间都在无聊的发呆,只是这个当初让我无限憧憬的企划,现在像是失却了表面沸腾的气泡,真成了实质性的补习了。
事实证明,本性难移这个成语是很正确的,看着卷子就容易打瞌睡的特性再加上昨天跟爸妈看了一部鬼片吓得半夜都没敢睡着的影响因素,况且还没有监督,直接导致了一个昏睡在桌上的我。
迷蒙中醒过来,一些梦的碎片还停留在记忆的断层里,好像出现了曲方歌,说了些什么,什么样的场景都不太记得了,他似乎还穿着北城一中的校服,青涩的少年模样,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得不行。可梦境都是反的,现实中他几乎就没对我展现过那样灿烂的笑容,甚至很有可能,他对任何人都没有那样开怀的笑过,那该是多么遗憾啊。
拿下贴着脸的试卷,戴上眼镜,抬头去看时间,两个小时都过去了,难不成曲方歌还没回来?
刚站起来,什么东西掉了下去,一条深色毯子,想必是花翎这个贴心的家伙给我披上的。
没想到曲方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我脸上的肌肉迅速的抽搐了下,看来是睡觉正好被抓包了,只得抱歉道,“那个,我好像睡着了。”所以试卷就开了个头就没有后续了。
他关掉了电视,站起来,“那现在开始上课。”
已经的我只好默默的转了身,再度踏进了房间,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当初一定是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简直是媲美灭绝的教育方式了。
4
两个瑟缩的人影依偎着咬牙切齿,黑暗中看起来明明是格外温馨的一个场景,却因为深夜极度的寒冷而有些狰狞起来。
“你确定会有流星雨?”一个质疑的声音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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