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牢牢抓住那个偏差的选择,好逃过那些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
“种豆得豆,种烤串得黑暗。”花翎微笑着说道,迅速遭到了来自身旁的我的反击,这些罪恶的烤串,她也有份。
时间慢慢的过去,我却有了一种恍惚的状态,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呼吸都有些不畅,还以为是那些烤串带给我的心理阴影,可是喝了一口水,却越发难受起来,花翎似乎发现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关切的问了我一句,可是我却觉着那声音异常遥远,根本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意识都开始动摇。
小时候我发过一次高烧,不懂事的迷蒙着眼睛跟我妈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要是我不在他们身边了会怎么样之类的话,醒来之后,我妈一把抱住我,紧到快要窒息的地步。
其实我还隐约记得,当时我站在一扇门前,想要看看那里面是什么样子,快要跨进去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的收回来了,越想越害怕,就这么一下子醒了过来。身为小孩子的我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令人胆寒的东西,那种禁忌感让我将那个秘密默然埋在了心底,最终成为了一个潘多拉之盒。
人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会想到些什么,是自己的过往,还是自己潜意识里最想念的那个人,抑或是自己深层内心里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有一个隐约的身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一阵陌生的气息。
我记得那天是处暑,秋的痕迹被无声的掩盖在残夏的外衣之下,那些吵闹的蝉鸣逐次退场,绿叶依旧遮天蔽日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小卖部的冰棒还是热天的畅销品,后街的绿豆汤总是等不到我们放学就销售一空了。而我总是张望的那个背影却在夏天的末尾奇异出现的在我的视野里,像是夏天雨后的一道彩虹,总觉得一个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4
开学前一天,花翎拖着我去改变形象,她拿着自己的零花钱兴致冲冲的迈进了理发店,那架势就像是一个刚中了彩票的暴发户,而站在她身边的我则是一个很卑微的跟班。
暴发户在母亲大人的警告与急切想要蜕变的心思之间犹豫不决,最终选择了一次性卷,卑微的跟班根本没有什么想法,胡乱的听从那个染着白毛的理发师的建议,剪了个齐刘海。
“我哥开学啦,昨天拖个行李箱就潇洒的走了。”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那张脸,她慢慢的从虚幻中回应过来,接着联想到了一些画面,心底不知不觉覆盖上了一层阴影。
“你是不是说过他记性很好?”似乎还是恐怖的过目不忘。
花翎没了响动,半天才听到了回复,“他昨天还说让你千万注意,别再误食香菇。”
曾有过的绝望情绪完全淹没了我。
“你们家之前就真没吃过香菇?”我记得当时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花翎也是问的这句话,我也很无奈,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香菇,也许是家族里没有这方面的喜好,结果一次游戏惩罚还正巧碰上了,更不走运的是还当众出丑了。
花翎当时着急忙慌的拨号,就把曲方歌给召唤来了,原来我当时看到的并不是所谓的幻觉。听说曲方歌把我背下了山,听说我不知怎么就唱了一段青藏高原,听说我最后到医院的时候竟然不是晕倒,而是睡着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我已经没脸再去花翎家了,为曲方歌准备的送别礼物也只能通过花翎转交过去,听说曲方歌很平淡的收下了,传达了谢意,并送给我一本很厚的理综练习册。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耳朵边上的头发被撩起来,我轻微的瑟缩了下。
昨晚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来了,镜子里面那张看了很久的脸庞慢慢消失了,出现了另外一个隐约的身影,他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在地上落下了一个个渐次消失的脚印,像是写在水面上的字,慢慢散出一点点淡青色光辉。
我像是站在他身后很远的位置,只感觉他走去的那个方向有耀眼的光亮,却根本看不清楚。
他的眼中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不会是成堆的书本和练习册,不会是那些脸色苍白、疲惫不堪的高中生,不会是关押犯人般的那间学校,不会是那两个跟在他身后回家的聒噪女孩子,不会是平淡到一点点波澜就值得天翻地覆的脆弱青春。
他像是偶然挂在树梢尖端的一只风筝,我站在下面奇怪的望着他,慢慢明白到他迟早要飞到那广阔的天空去,现在他真的离开了,那份隐约私心却旁敲侧击着这个留在原地的自己,又开始后悔那些失去的岁月。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身影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睁开眼睛,发现镜子里那张脸的眼角竟然有了湿润的痕迹,讶异的情绪持续了一会儿,又慢慢变得冷寂起来,悲凉占领了全部的心绪,“可能是碎头发进眼睛里了。”
如何定义一个人的成长?以无形的伤害,抑或是断续的反思,也许不过是那一次次看似毫不起眼的告别吧。离开的那个人留下一个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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