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枝桠上有几只避雨的麻雀,也许是墓地的缘故,周围笼罩着一阵沉郁的氛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着花翎还活着的这个可能性,可慢慢的,现实好像让我接受了另一种存在的可能性,又或许正像青禾说的那样,她也许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却还是幸福的笑着,也许未来某一天,因缘际会会让他们再次遇见,她笑着,依旧是快乐的模样。
“一定见到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妈离开对她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离开这个残留太多悲伤的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和花翎相见。”
每个周末我都会去看叔叔,他没有过去那么消沉,可是看到别的老年伴侣的时候还是会偏移开视线,或许是想到了阿姨,下棋成为他现在最大的兴趣爱好,和小区里的熟人一坐就是一下午,开始我总害怕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可家里却是井井有条的样子,灰尘都很少,叔叔的口味都很清淡,经常是一菜一饭就打发了一顿。
叔叔说,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写诗,经常给学校的广播站投稿,当个佚名者也很有乐趣,写一些关于人生、理想和爱情相关的东西,可总觉得写出来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就只能在凌晨的时候去广播站。
“那时候是冬天,呼出来的气都是奶白色的,卖早餐的商贩才刚刚开门,我在怀里揣着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取暖,刚下过一场雪,地上一踩一个脚印,等我哆嗦着把那个信封塞进去,手指忙收回怀里,一转身就看到了她,当场抓住了我。”
他边说,脸上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往事带来的浪潮就那么冲刷掉了那些灰白的现实。
那么一段美好的往事,只是想来都觉得像是舔了蜜,妥帖收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偶尔拿出来回忆一番,它又会更加明亮一些,甚至可以照亮眼前黑暗的现实。
4
记得之前柚子曾经说过,两个人之间不可以完全的知晓,不然会很快产生一种自身的错觉,而我们很少对自己是很满意的,难免会开始要求苛责,两个人之间的裂缝就越来越大。
我之前是很赞同的,可最近忽的觉得,要是两个人之后要生活在一起,那是否意味的迟早有一天,那些彼此之间隐藏起来的事情会一点点的暴露出来,那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呢?
也许爱情里也有所谓的道学,顺其自然,切不可突然想出什么新奇的主意来。
坐在机场的时候,听着听着歌,头脑越来越清醒起来,也许是那个曲调勾起了什么过往的回忆,我的脑海里开始幻灯片般的放映起来,从我踏进那间校门的那一刻开始,快速的往前发展,花翎出现了,接着遇到了曲方歌,接着这两个人逐渐成为了生活的主基调,那些话语声和片段全都是关于他们两个,一些画面却又奇怪的放慢起来,花翎和我的最后那一次见面,我坐在书桌前看小说,躺在床上的花翎说了句话。
“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还闭着眼睛,仿佛刚才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我放下手里面的书,小心翼翼的准备偷袭她,被她机警的察觉到,迅速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弹了起来,俨然一个胜利的将军姿态。
“你要是不帮我瞒住这件事,这个秘密你到时候休想知道。”明明是她有求于我,现在倒是她这副神气的姿态了。
我猜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幌子罢了,于是满不在乎的坐回位置,“你编出来的什么秘密吧?”
记得这种事情可是有过先例,过去单纯的我总是被骗,现在我可是学机灵了。
“这件事,和我哥有关。”
就是那个人的称谓已经足够让我看不下任何一行字了。
“该不会是他喜欢看的书之类的吧。”当我在图书馆千辛万苦的翻到那本厚重无比的书的时候,内心霎时涌上一阵无力感,就连搬起来我都觉得很吃力,更别说把它借回去了。
她卖关子的神情透着坏,神秘兮兮的憋着,老半天才说,“秘密,当然不是那些公开的事情。”
这个秘密,随着她的离开慢慢成为了无法证实的一件事,属于当时的曲方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我问他,他想了老半天,也没理出个什么头绪来,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却见他脸上出现了恍然的神情,我等待着他说点什么,可是他看着半空中那个虚空不存在的点,没有吭声。
看来不是什么我会喜欢的秘密了。
“等到某一天,我再告诉你。”这就是他的回答,愈发神秘,那个本来扩散开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团烟雾。而真实的东西原来隐藏在那烟雾的后面。
我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滚动的屏幕,正准备思考那个所谓的“某一天”含有什么深意,身边却传来了另一句话。
“还记得b市连着下了一个月的暴雨吗?”
“嗯。”登上了新闻联播的事件我当然不会那么快忘记,记得我还傻傻的跑去天文台,结果败兴而归。
“我出去找你了。”
我慢慢消化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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