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此刻都心甘情愿。
温郁之手指停在江渉侧颈摩挲爱抚,看着江渉的眼神却深不见底。他突然扬了扬手上的酒坛:“最后一口了,我们分了。”说着,袖子一扫,桌上的杯子坛子就全都“清零哐啷”的掉到了地上。
他含着那口酒,然后低下头,吻上了江渉的唇。
江渉感觉一瞬间,整个天地都颠倒翻转了起来。他视线模糊,好像意识都离自己远去。他耳边轰鸣,仿佛有大风呼啸而过。
他感觉自己背脊碰上了桌面,隔着薄薄的单衣,磨蹭着石头粗糙的突起。那人的唇重重的压了上来,舌头不容分说的顶进他的齿之间,甚至带着一点点的粗暴味道。
江渉主动张开嘴,迎合温郁之。酒水,就随着温郁之的舌头一并滑了进来。
他下意识的吞咽,接着,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真的很甜啊……这是江渉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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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无声无息的走进院子,瞟了眼温郁之指间的白色粉末,皱眉问道:“神仙一日醉?”
温郁之望着昏迷的江渉,背对着周伯点了点头。
“你这又是何必……”周伯叹气:“现在瞒着他,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能瞒一刻是一刻。”温郁之说道,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至少等他决战结束后再说。”
“要不要醒醒酒?”周伯没再说什么,换了话题。
“无妨。”温郁之答:“除了最开始的几杯,我后面喝的都是掺了水的。”说着,他一手穿过江渉的腋下,一手勾起他的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他卧房走去。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温郁之除去江渉外套,抖开被子替他盖上,还为他细细的掖好了被角,就像江渉养伤时他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他站在床头,借着窗外月光用目光一遍遍的勾画江渉的眉眼线条,眼中满是贪恋和……绝望。周伯等在屋外,什么也没说,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温郁之站了许久,仿佛要化成一尊雕像。最后,他只是弯下腰,轻轻的在江渉额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周伯,江渉他就麻烦您了。”温郁之走出房门,对站在门口的周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周伯不肯受礼,连忙侧身让开。
温郁之最后回头望了江渉的卧房一眼,眼中似乎是有痛苦之色,可一闪就看不见了。
接着,他便大步流星的向屋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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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车厢微微摇晃,车外的喧闹叫卖之声朦朦胧胧的传了进来。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这是去哪里?”
“已经巳时了。”周伯的声音从边上传来:“送你去西泠寺比武。”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江渉揉了揉额角,下意识的问道:“温郁之呢?”
“小郁他有事,不来了。”周伯回答,顿了顿,又从衣袋中摸出一物递给江渉:“不过,他委托我把这个交付给你。”
只见周伯布满老茧的宽大手掌上托着一块玉佩,那玉光泽莹润,雕刻的简洁大方。中间镂空,呈环状,系着红色丝线打出的平安结。
江渉一眼认出,那是温郁之时常佩戴在腰间的一块环佩。
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那玉入手冰凉,刺激的他也清醒了几分。他按着眉心努力回忆昨夜的事情。
温郁之先是在与自己喝酒,他们似乎是聊了挺多,再后来……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是出现了断层,中间有那么一段就是极为重要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自己醉的太厉害了吧?江渉想着。他的目光重新转回了手上的那块环佩,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上面的祥云纹路,寒凉的白玉沾染上了他的体温,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他突然就懂了温郁之的意思。
“环”,通“还”,玉环……欲还。
温郁之这是在……等他回家!
周伯方才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江渉的神态。只见他从一开始听到温郁之不会来时的失望,再到后来接过玉佩的迷茫,再到此刻珍而重之的将玉佩贴身放置,脸上浮出抑制不住的雀跃与欣喜……
望着江渉脸上明丽如同车外春光的笑容,周伯却是不忍心的转开了眼。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可还没等周伯这糙汉子从他难得的一点伤春悲秋中缓过神来,就见方才还一脸傻笑的江渉突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砰砰砰”的拍了拍车壁,对前面的车夫高声喊道:“诶,停车!停车!”
不等马车停稳,江渉便一把拉开车门,如脱兔般蹿了出去,几个起落,风一般的冲进了街边的……欢馆。
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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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楼虽没有银红照的名气大,可姑娘却是出了名的晓意解语。江渉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从不去银红照寻欢撒野,认识温郁之之前,时常来这里玩玩。
“江公子?”几个月没来的人突然大白天上门,连老鸨都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妈妈这话问的奇怪。”江渉痞气的挑眉笑笑:“我不能来?”
“能、能、能!”生意场上的人最是玲珑,人进来了哪还有推出去的道理?老鸨在一开始的错愕之后,赶忙赔笑:“香香姑娘这几月一直在念叨公子您呢,茶饭不思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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