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必须依附权贵!”
温郁之点了点头:“世家家财万贯,在地方上扎根生长,有的甚至可以与地方官员抗衡。可都说树大招风,势力越大,就越是引起君王猜忌。当年的沈万三出资修长城……最后的结果你是知道的。”
“嗯,被朱元璋给杀了。”江渉点了点头:“所以世家必须让朝廷觉得……他们在被朝廷所用,而不是与之对抗。”想了一想,随即笑了:“这世家有财,皇子有权……可谓是一拍即合啊!”
“确实。”温郁之赞同的说道:“如今江南的周家与陈家,背后的靠山便是三皇子。欧阳家没有明着投靠哪边,那是因为他们在朝中有个当御史的大家长。”
温郁之讽刺的嗤笑一声:“自姜相被贬之后,如今御史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别提什么直言上谏、监察百官,可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
“嗯,这我知道!”江渉挤了挤眼睛:“‘南祈北成’嘛!”
二皇子封号成王,三皇子封号祈王,这所谓“南祈北成”,就是指如今江南商人多投靠三皇子,而北边晋商则依附二皇子。
“诶,对了,上官家就应该靠着严相的吧?”江渉突然想了起来。
“上官家的情况又和其他三家不同。”温郁之说:“其他三家都是经商起家,后来投靠朝廷。虽说朝中有人罩着,可还是以经商为主。他们扶持族内弟子读书入仕,根本原因还是为了生意做的更大一点。而上官家则不同。他家并没有太大的产业,可上官澜如今已是工部尚书,更是长公主驸马。其他几家都只是投靠皇子,他家投靠严相。而严相的后面……便是皇帝。”
“懂了。”江渉一笑:“其他几家说白了还是商人,他家……却是贵族。”接着挠了挠头:“其实我一直奇怪一件事来着,你说淑娴长公主大闹勤政殿,肯定是有人在后面给她撑腰。上官澜是严相的人,严相不是一向不涉党争的么?他这么不惜得罪三皇子的帮你,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严相如今的那个位置……哪还有什么好处能轻易打动他?”温郁之眨了眨眼,神秘的笑笑:“我什么好处也没许他,这事严相事先根本不知情,完全是上官澜自作主张,而且我就算准了他一定会这么做!”
“此话又是怎讲?”江渉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
“这事说起来还有点复杂。”温郁之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个“严”字:“严相如今三儿两女,却不是一个夫人生的。”
“那又如何?”江渉一愣,他倒还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严相他正室姓上官。”温郁之又在桌上写下“上官”二字:“算起来……嗯,应该是上官澜的姑母。至于严相的妾……当然,他不止一个妾。”温郁之说道:“不过育有儿女的,只有一个姓云的,婢女出身,家里不过是平头百姓。”说着,在“上官”边上又写了一个“云”字。
江渉调侃了一句:“你倒是连人家内宅的八卦都一清二楚啊!”
“可不是么?”温郁之也不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京城里面,谁与谁是亲家,谁与谁是连襟,这其中的亲疏远近,可都是有讲究的!”
“你们当官真累……”江渉叹了口气。
“诶,说正事。”温郁之将话题扯了回来:“如今严相的几个子女里面,长子和幺子,还有长女,都是上官氏所生。而次子及次女,则是云氏所出。”
温郁之用茶水在桌上标注着,便写边说:“如今长女是太子正妃,二女儿因为是庶出,身份差点,所以是二皇子侧妃。至于嫁给三皇子的那个侄女,则是严相母家郑家的孩子。”
“难怪上官澜这么急着投靠太子!”江渉终于是懂了:“对严相而言,日后无论哪个皇子登基,他都是国丈。可对上官澜而言……若是二皇子或是三皇子继位,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严相那老狐狸,这么些年就打着一手置身事外的好算盘。”温郁之抬手将桌上的水迹抹去:“上官澜他早就想投靠太子了,只不过一来不敢违抗严相,二来也是没有机会。如今我不过是把这个机会递到了他手上而已。”
接着,冲江渉眨了眨眼,仿佛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似的,带着点得意神色:“嘿嘿,而且三皇子才不会去管严相知不知情,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严相头上!”
“严相这回是彻底被上官澜拖下水了。”江渉看着面前一向严肃的人难得的一点捉狭神态,只觉满满的欢喜简直要溢出心口。于是他也跟着笑了,眉眼全都弯了起来:“估计得给气死!”
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温郁之设计将那个女孩送给孙袁立时,莫不是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他这一招,不光是将沈沁推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更是将严相拉拢到了自己这边……
“郁之,你好算计……”江渉伸手锤了他肩膀一拳:“我真心是服了你了!”
温郁之笑了一笑,接着却是叹了口气:“其实最无辜的,还是那个丫头和他父亲……还有就是淑娴长公主,她可能……真只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奶娘伸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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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渉所料一点不差,严潘此时……确实是给气了个半死。
“你还敢说你是为了严家?”严相坐在太师椅上,气的胡子乱颤:“你分明是为了你们上官家!”
“舅舅息怒,舅舅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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