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顶的官帽,是铁定保不住了,就不知道这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哦!”说的人接着感慨:“非但如此,刑部也跟着倒霉。蔡震春闱的主考官是当不成了,就连刑部尚书的位子,也不知还坐的稳不……”
说的人竖起三根手指:“那位殿下……据说当时还想给蔡震求情来着,结果直接被皇上当着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给勒令禁足了。”
“唉……”听的人也不由得概况了一句:“那位今年可还真是流年不利啊,这一下子,刚到手的吏部没了,刑部还折了进去,简直是惹了一身骚!”接着压低声音:“你说,那棵大树……会不会倒?”
“不好说,不好说啊!”
“啊,对了!这孙袁立下台了,那吏部尚书该轮到谁了?”
“说到这个……也是巧了。这如今这二殿下、三殿下的人接连出事,那现在,自然是太子的人上啊!如今上台的人啊,叫沈沁。不到三十,小年轻,但据说是个会办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星期二八点
☆、疑心顿生
沈沁?江渉一愣,不就是那人自己与温郁之去集思台,遇到的那个一双桃花眼,逢人三分笑的年轻人么?不过他当尚书也好,至少从那日的交往来看,不是个尸位素餐的。
那人是温郁之同年,看来也是太/子党的中坚力量了……温郁之这回倒是渔翁得利。
该听的都听了,于是江渉起身,准备去结账。走出两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猛的想到自己养病时林乐源那句含糊不清的“朱通这事……还没完。”
这孙袁立凌虐女童,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碰上了长公主奶娘的孙女?那丫头父亲告状,怎么不去大理寺,不去京兆伊,而是直接去了刑部?
这世上,就真有这么巧的事?
江渉记得温郁之曾和他说过,京城的事情,其中弯弯绕绕,理不清楚、想不明白,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看结果。结果对谁最有利,那谁的嫌疑便是最大。
如今这么个结果,最有利的,就是太子了……
“唉,你说这真是冤孽!那个死的丫头,今年才十岁,刚刚许了人家,准备过几年就嫁过去……”邻座的两人还在感慨。
江渉听了,一惊。十岁?小晏如今也是十岁……他猛地想起自己刚来温府时,那天温郁之醉酒,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和小晏一样大”。
谁和小晏一样大?温郁之说的,会不会是死的那个丫头?!
那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到孙袁立手上的?是不是温郁之的手笔?
还有前不久的温相忌日,温郁之与自己分析春闱主考花落谁家,当时他在吏部尚书蔡震、左督御史欧阳旭之间含糊其辞,就连戴相也帮着他将话题揭了过去……
江渉猛的想明白了,当时温郁之并不是判断不了主考是谁,而是那时他和戴相就都已经知道,蔡震定然无法成为此届座师!
温郁之醉酒说的那句“和小晏一样大”是在一个月前。那时朱通刚死,自己还没进刑部大牢,陈胜也还未倒台……难道那么早的时候,温郁之就能预料到那些事,然后筹划对三皇子一系人马动手?
还有那块玉佩……
他常常听温郁之说,这京城的事情多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结果,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以至于他一直都忽略了,朱通被杀,直到现在,真相其实一直都未大白……
朱通……会不会是温郁之杀的?!那个小妾……到底是不是北燕的密探?!
如今因着朱通被杀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情,二皇子、三皇子两党接连受到重创。一个丢了吏部,一个失了刑部……
这样大的一出连环计,简直是环环相扣,如果真是他安排的,那个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深?!
“其实要我说啊,这孙袁立也是活该!他脑袋上的官帽丢了,可人家那是家破人亡啊!”隔壁的客人接着低声议论。
是啊,家破人亡……那个丫头,死前是受过多少折磨凌辱?那个父亲,是怀着什么心情抱着女儿的尸体连夜告状?那个老妇,又是如何拼着性命上京求长公主为她伸冤?!
而自己当时在刑部大牢,又是受了多少痛苦煎熬?!
一瞬间,江渉感觉,自己浑身本已好了的伤口,此时全部都狠狠的疼了起来。他觉得心口又闷又痛,简直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手指痉挛的抓紧自己的衣襟。
——温郁之,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受尽折磨,这些,你都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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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这种东西,一旦在心里生根,就像春天的野草,疯狂的生长。
江渉他一直都知道温郁之不是个简单的人。在温府两个月,他见识过那人的虚情假意,也见识过那人的玲珑手腕。可他并不在意——他一直觉得,那些都只是表象。这些表象的下面,那人,是有那么一颗赤子之心的。
可是如今,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隔壁桌客人的议论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江渉却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再听了。他拔腿就往外走,简直恨不得立刻冲到温郁之面前,抓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
他浑浑噩噩的来到大街上,茶楼的跑堂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口:“诶,你这人怎么喝茶不给钱啊!”
声音很大,惹的街上的行人纷纷回头注目。有的嘴快的还来了句:“穿的人模狗样,还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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