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姑姑也算是识相,遮遮掩掩的说了几句,就撤了出去。
“知道为什么这叫做玲珑珠么?”屋中静了下来,苏陌语微偏着头问道。
“是因为这珠子在光下玲珑剔透吧。”轻轻的笑了下,慕芊雪抬头看着他回答道。
“不全对,是在夜光下才格外的玲珑剔透。”说话的时候,苏陌语拿起盛着挑好珠子的簸萁,起身说道:“要出去看看么?”
虽然他给了自己一种难得的亲近感觉,可是夜里跟他出去怎么想都是不合适,刚想要拒绝却已经被拉住了手腕,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句:“慕妥鹤有样东西让我交给你。”
随着他在安凌姑姑惊讶的目光中出去的时候,慕芊雪一直想着慕妥鹤要交给自己的东西。
慕妥鹤的名字慕芊雪听墨非渊说过,自己只知道他是自己这身子的爹,被满门抄斩的罪臣。
清风吹,游鱼动。
“我爹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犹豫了到底是说出了爹这个字,慕芊雪坐在池塘边看着鱼问道。
“你知道,你爹与皇上一同的打拼天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没想到他却还预谋篡位,举剑弑君。”苏陌语也是看着池水,语调依旧是淡淡的。
呵,自己真是趟上了一个厉害的爹,都敢杀皇上了。
原来是如此,人人才都是这般的唾弃自己的样子,那个冷情王爷差点被杀了爹,也是难怪对自己如此的憎恶了。
正想着的时候,听到苏陌语又是开口接着说道:“要不是墨非渊的娘亲挡在了皇上面前,怕也真得更朝换名了。”
墨非渊……这好像是那冷情王爷的名字。
“那,他娘呢?”微微一怔,慕芊雪看向了苏陌语,声音有点紧。
“已经厚葬在皇陵了。”苏陌语回答得简单,迎着慕芊雪的目光。
迟迟的一句说不出,忽然想起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一潭深深的水,他一直遮掩着的情愫是失去娘亲的伤痛么……
摇了摇头,使劲儿的想着千允的腿,自己背上的伤,心中稍起的一点波澜平静了下去。
“那我是罪臣之女,你还对我这样照顾,不怕会拖累上你?”慕芊雪稍稍犹豫了一下,避开他眸光问道。
“你爹曾经对我有恩,他已经不在,我想要在能照顾的地方多不补偿上一些,更何况你我曾有御赐婚约,倒是我欠你的多些。”苏陌语手端起簸萁,对着池水稍稍倾斜着。
“你……你原来就认得我?”在听到御赐婚约四个字的时候,慕芊雪的心忽然一悸,翻动起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不认得,在王府才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一点也没有他人常说的娇生惯养的样子。”苏陌语还倾着手中的簸萁,说得淡然,声音飘忽在空气中。
“看看这个。”苏陌语的手忽然按在了慕芊雪的肩上,若有若无的一捏,微抬下颚朝向泛起莹光的池水。
太,太,太美了……!
被风拂起波澜的池水波光粼粼,池底浮藻间似乎被种上了点点繁星,亮着晶莹剔透的光,璀璨夺目着光影,繁复琳琅在眼前,简直要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夺目!
可是这闪闪发光的……好像是玲珑珠……
“你把玲珑珠都撒进去了?!”慕芊雪跟着安凌姑姑说话的时候,就明白这珠子定是颗颗珍贵,怎么能都丢在池子里了。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喜欢就好。”他侧脸对着慕芊雪,看着池水淡淡的一笑,唇角嗜起的一丝浅笑竟然比池底的玲珑珠还美。
“可是要是被别人看到,会被拣去的。”微微的颦了颦眉,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珠子只有晚上才亮,只留给你一个人看。”他声音凑近在耳边,耳背痒痒的,手臂绕过了自己腰指向了池水中的珠子,轻轻的补上了一句:“人也是像是珠子一般,没有发光只是属于自己夜没到。”
心上凝起的坚冰好像融化了一角,化成了一汪水。
慕芊雪明白,那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他说自己时候未到。
手被他牵起,握在他的掌心,暖暖的,能感觉到曼罗兰的滋味顺着风沁入心脾,指尖蜷起,带着他的温度熨上了自己掌心,似乎塞入了一样东西。
“你爹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信,玉佩也要切记不可丢了。”他的温柔的覆上自己蜷起的手,轻柔的像是羽毛滑落一般。
清风徐徐,他从后拉着自己的一只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拥抱,都能看到他紫色的衣裳卷上了自己粗布衣荡在眼前。
这动作实在是太暧昧,想要抽身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
“想去苏兄屋中斗棋,却不见人,原来是在这儿。”声音虽带笑却是稍稍有点僵,人缓缓的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觉得今晚夜色很好,就出来转转。”苏陌语直接看着墨非渊也没有丝毫的遮掩,就连握着慕芊雪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
慕芊雪赶忙的抽出了手,小心的挪着步子,折身就想要走。
不是说自己害怕墨非渊,而是不想要拖累一个帮自己的人,以墨非渊的手段,自己还是不要给苏陌语添事的好。
“那我们不如就在月下都上一盘棋好了。”说完一抬手招呼来跟在身后的小厮,抬起的胳膊不落弯着指勾上了慕芊雪的腰带,将慕芊雪扯得踉跄了两步。
竹制的桌子摆好,墨非渊执黑棋,苏陌语执白旗,对峙在两边。
而慕芊雪则是坐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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