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珂想伸手触碰颜玉舒的脸颊,却被对方侧头闪开,于是只能尴尬地收回,“那天分别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偶感风寒。”颜玉舒答得简洁,像是不愿多说。
“红莲开放的那日陆公子没去喀伽湖是为了照顾你罢。”摩尼珂有些不是滋味地说到。
颜玉舒抬眼看他,灰色的眸子里清冷凉薄。他不开口的时候,别人根本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心思。
“玉舒,你想要红莲究竟是为了什么?”
“治病。”颜玉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摩尼珂的目光一动,“那么,你知道我鲜羽为何要这红莲么?”见他摇头,摩尼珂叹了一口气,“因为北炀国。他们在几十年前与我的先祖定下了一个约定。他们给我们万年不化的玄冰作为放置历代鲜羽王的灵柩,而我们则用红莲来作为回礼。北炀国的王城位于极阴之地,他们需要红莲。”
“为什么要告诉我?”颜玉舒问。
摩尼珂笑了一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他从怀中去出了一个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匣子,递给了颜玉舒。
不用打开也已经知晓里头是什么,颜玉舒并不结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玉舒,收下好么?”摩尼珂拉过他微凉的手,将之放入了他的手中,“你需要它不是么。”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颜玉舒的动作已经表达出了拒绝的意味,“我已经有了可以代替的药材。”他微微蹙起眉头,声音轻忽虚弱,“你是鲜羽的王,应该知道民众对王的信仰有多强烈。”用玄冰制作灵柩也就是为了让后世能够瞻仰先王们的遗容,若是为了他而破坏了两国之间交换的约定,摩尼珂和他都难辞其咎。他没有怀仁天下的心怀,只是单纯不想多牵扯出麻烦来。
神色明显黯淡下去,摩尼珂垂下浓密的金色眼睫,“若我不当鲜羽王,你能否接受我的这份心意?”
“你若不是鲜羽王,也无法争得这红莲。”颜玉舒避重就轻道,并顺势将那放着红莲的匣子推回摩尼珂怀里。
不免失笑,摩尼珂自嘲地摇头,“也是。”他看看天色,转而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玉舒,珍重。”临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纹丝不动的颜玉舒,对方甚至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移动一下低垂的视线。他顿了顿,转而迈步离开。
陆砚笙不过片刻后就出现在了门口,看那样子像是在某处站了许久,“鲜羽的王很在意你。”他说着,直接走过去将颜玉舒揽入怀中,“不过我并不担心你会跟他走。”
颜玉舒的表情依旧淡漠无比,“你真有自信。”
“这是自然的。”陆砚笙用下巴摩挲颜玉舒的发顶,微微眯着眼睛。
眸光一冷,颜玉舒自陆砚笙的怀中挣出,沉默地饮尽酒壶中剩余的酒。
“看来下次这酒壶该由我收着了。你习医多年,应该知道不能空腹饮酒,更何况你高烧才退。”陆砚笙无事可做,又习惯性地伸手轻抚颜玉舒的长发,光滑柔顺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正在此时蔡允敲了敲门,在听见陆砚笙的应允后,他推门而入,行了一礼后,道:“教主,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对于蔡允办事的速度很是满意,陆砚笙摆了摆手让蔡允下去领赏,而后转头看向颜玉舒,“后日启程可好?你的身子没好全,颠簸不得。”他温柔低语的模样着实迷人,双眼注视着颜玉舒的时候,就仿佛是最专情的情人那样深邃迷人。
颜玉舒抿唇,轻轻点头,任由对方再度拥抱住他。
西域气候炎热,即便是冬天也温暖无比,此时离春季还有一个多月,颜玉舒在古兹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他素来冷凝的面容也略微缓和了下来。
午后刚下过一场雨,古兹精美而古老的建筑物都还带着朦胧的水气,颜玉舒倚在镂空雕花的栏边,有些困顿地支着颌眺望远方。
一只手倏地从一旁伸过来,动作霸道又不失轻柔地扣住他的头往一侧带。颜玉舒顺势枕在了对方的腿上,只是用目光示意性的看了眼对方。
“困了就睡会的人。”陆砚笙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听着分外温柔悦耳。
“我想去古兹的周围看看有什么可入药的植物。”颜玉舒静静地说到。
线条流畅而蕴含力道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颜玉舒的长发,陆砚笙侧头想了下,道:“明日再去罢,才下过雨,地上湿气太重了。”
颜玉舒看眼天色,旋即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陆砚笙的话。
明日恐怕即使不下雨,也还没法放晴。他在心中想着。感觉对方将自己搂紧,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窝在对方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过了一会儿慢慢睡着了。
翌日果真如颜玉舒所料是一个阴天,陆砚笙在凉亭里极有雅兴地研墨作画,颜玉舒坐在一旁凝神看书,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入了他的画中。
待到陆砚笙画完,也不见颜玉舒有动静,他挥挥手,站得远远等候指令的仆从立刻上前来取走他的画作去收好。
他走到颜玉舒身边,颜玉舒分神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
“别看了,陪我出去走走。”说着,他动作轻缓地抽走颜玉舒手中的书,牵起颜玉舒的手就往外走。
颜玉舒看着毫无不悦之色,嘴角甚至有了微微弯起的弧度。
等到古兹远比中土温暖得多的冬季快要结束的时候,颜玉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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