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松弛了神经,心中只觉着岁月静好,虽然隐约间还是有点若有所失,可是细想起来,似乎也就只能如此了!
“爸爸……”小顺喃喃的开了口:“我爱你。”
何司令拍了拍他的后背:“爸爸知道。”
话音落下,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特别的老气横秋。可去年前年和李世尧在一起时,他记得自己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简直就有点孩子脾气!
他又想起按照虚岁来算的话,自己现在已经满三十岁了。岁月不饶人,尤其是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心里更是老的快。
青春这个东西是需要对比的。何司令在潜意识里总以为自己是十八岁;可是一看到小顺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他就立时反应过来——十二年过去了啊!
何司令的心情变得悲凉起来了!
翌日,何司令去附近的寺庙中探望了哈丹巴特尔。哈丹巴特尔在建造了一座城池之后,心满意足,兴趣也有所转移,目前开始研制炸药。
何司令对于他的这个转变很不赞成,主要是怕他一个不慎再闹出事故来。然而哈丹巴特尔并不在乎,他不怕被炸死,死亡对他来讲,不过是新生命的开始。
在哈丹巴特尔这里混过了小半天,何司令告辞回家。结果在城门口就遇见了乌日更dá_lài。
乌日更dá_lài目前依旧带着骑兵团驻扎在四子王旗,此刻见了何司令,就翻身下马问好。何司令问他:“干什么来了?”
乌日更dá_lài粗声大气的答道:“我来找少爷。”
“找他做什么?”
“少爷上次说要拨给我们两百支短枪,我带人拿枪来了。”
何司令一怔,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小顺的擅作主张,何司令感到颇为不高兴,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若想让小顺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膀,部分的放权是一个必经阶段。只是他事必躬亲惯了,但凡有一件事情逃过了他的眼睛,他便觉着有些空落落的不放心。
何司令对此进行了自我检讨,没有去挑小顺的错处。
又过了两日,他莫名其妙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拉坦亲王。
阿拉坦亲王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蓬头垢面,一身华贵长袍脏的看不出颜色。士兵将他带到何司令面前时,何司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阿拉坦摘下了头上那顶不合时宜的大皮帽子,露出了他那张脏兮兮的长圆脸儿:“何……”
他吸了口气:“何……”
何司令赶忙摆摆手:“是我。不用客气了。王爷请坐,你不是在天津么?怎么这个样子到我这里来了?”
阿拉坦又吸了一口气:“我……啊我……我……我……”
何司令看他这个劲头,大概能从下午“我”到晚上去,就又摆了摆手,改换话题问道:“王爷现吃点饭,歇歇如何?”
阿拉坦用力一点头:“好!”
阿拉坦亲王坐在餐厅中,一鼓作气吃了十个大肉包子,然后又灌了一气热茶。吃饱喝足之后,他用袖子抹抹嘴,转向作陪的何司令:“我去……去塔克庙……看、看我舅、舅舅的三姑、姑奶奶的五、五侄……路上……”
何司令心思一转,问他:“遇上匪帮了?”
阿拉坦点头:“嗯!”
“后来呢?”
“杀……杀……杀……杀了我的……”
“把你的随从给杀了?”
阿拉坦又一点头:“嗯!”
“你知道我在穆伦克旗,就自己跑过来了?”
“嗯!”
“王爷路上吃了苦了吧?”
“嗯!”
“那王爷先去洗个澡安顿一下,等过两天我派兵送王爷往厚和去?”
“嗯!”
何司令拍拍手,叫来一个小勤务兵:“给王爷找间屋子住下!”
阿拉坦在穆伦克旗住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不声不响,因他结巴的厉害,所以也没人主动去和他搭讪。他无所事事之下,就坐在僻静台阶上安安静静的晒太阳。
何司令对他先还有些怀疑,怕他是政府派来的奸细,专门来打探自己这边的情形。然而冷眼旁观了这两天后,却又觉着不像。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阿拉坦了,阿拉坦是个什么样的废物点心,他早就知道。
后来他便主动去把阿拉坦叫了过来,满面春风的告诉他:“王爷,我这边的卫队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启程回厚和。等到了厚和,你再回天津也就方便的很了。”
阿拉坦坐在何司令面前,手里还拎着一个用马兰叶子编出来的小花篮。听了这话,他低下头,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何司令见他情绪有异,就追问了一句:“那王爷准备何时启程呢?”
阿拉坦喃喃答道:“听、听你的。”
何司令有点哭笑不得了:“这是你该做主的事情,怎么能听我的?那你倒是急不急着回家呢?”
阿拉坦摇摇头:“不。”
这个回答出乎了何司令的意料:“这个……你不急着回家啊?”
“不。”
要是对待旁人,这话就不好深问下去了。但是阿拉坦这人傻里傻气的,所以何司令也不大尊重他:“为什么?”
阿拉坦用胳膊肘拄着膝盖,弯下腰双手捧了脸,沉默半晌后才蚊子叫似的答道:“福、福晋打、打我。”
何司令经过了好一番盘问,终于弄明白了阿拉坦赖着不走的原因。原来他那天津家中的福晋性情泼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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