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两种办法,一是采用陶管之类,二是用木料挖成中空或者直接像做水桶那样,用木板搭建一个管道。
到底哪种合用,钟庆然并不清楚,他准备回去找钟老爷子商量商量。
挖了一上午坑,钟庆然双手都有些脱力,休息好一会,才缓过来。他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童氏亲自下了碗鸡蛋肉丝面给他。
钟庆然吃得稀里哗啦,他是真饿了。才干了一上午活,就这副饿虎似的模样,可以想象,那些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忙活的汉子,食量得有多大。
钟家伙食改善非常明显,有油水垫肚,钟家人饭量都有不同程度减少。钟庆然倒没太大感觉,他刚来大周朝时,正巧赶上伤病,吃食不错。伤好后,紧接着钟家就有大笔银子进账,来到这里一年多,他可说是没有吃过半点苦。
尽管钟庆然已经仔细清理过,童氏还是发现了端倪,见他放下碗,便关心地问道:“庆然,你去哪里了,头发都湿了。”
说起这个,钟庆然脸上的喜悦之色掩都掩不住,神采飞扬地说道:“阿奶,没事,我在山上挖到一口山泉,被溅了一身泥水才弄成这样。”
“真的?那太好了。我还在想,那个山头没水源,种东西都不方便。要不是山前不远就有沟渠通过,你爷爷是不会同意你买的。”童氏打心底里为三孙子高兴。这下子,山上草木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稀稀落落,每年收获也能多一些。
“阿奶,爷爷呢?”
“他啊,中午被人请去喝酒了,到现在还没回。”童氏声音里带着丝埋怨,脸上却挂着笑容,还露出骄傲神色,“现在家里日子好过,找他的人多了,都想着拉关系呢。”
钟庆然了然,不光是钟老爷子,找爹娘叔婶闲谈的人也不少,连带家里丫头小子,小伙伴也变多了。这很正常,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可是大多数人们真实的写照,没必要就因此看轻他们。
“阿奶,一会爷爷回来,要是没喝醉,您就叫我一声,我找爷爷有点事。”
“好,灶房里热水不是很够,你先去洗,我再给你烧点。”
钟庆然摸了摸他的头发,很乖觉地提了桶热水进房洗澡。
因等会童氏还要送热水,门就没锁,钟庆然将钟庆涵提溜到门前看着,以防妹妹们无意间闯进来。
钟庆涵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看来是犯困了。也是,现在已经是夏天,气温逐渐上来,午后,人很容易迷迷瞪瞪。小孩子精力旺盛,不睡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前提是要有事干,这样闲闲没事做,可不就被周公逮住了空子?
童氏见到的就是这副,钟庆涵小猫打盹的样子,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赶紧回房睡觉去。
钟庆涵一激灵,见是奶奶,忙笑着跑开。
童氏推开房门,把水桶放在屏风背后:“庆然,热水好了,一会你自己拿,房门我先给你看着,等下别忘了拴上。”
这天气,本就让人昏昏欲睡,泡在温热的水中,这种感觉更甚,钟庆然差点就靠在澡桶边上舒服地睡过去。
洗完澡,钟庆然一身清爽,只是头发湿答答的,他用棉布巾擦了好久,才不往下滴水。要说大周朝最让钟庆然诟病的,除了茅厕,便是头发和着装。前者,钟家早就改过,不说有多好,至少看起来让人不那么难受,后者,他适应了很长时间才习惯。
长发看着飘逸,打理起来实在太过繁琐,而衣衫,冬天无所谓,夏天就遭罪了。要是谁敢穿着汗衫短裤出去见人,被人指指点点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人认为他们脑子有病,被人逮到家里让家人严加看管。这也就罢了,不就长袖长裤吗,现代也不是没人这么穿,让他侧目的是,穿一层不够,精简再精简,也至少得穿两层。
还好,农家不讲究的大有人在,露点手腕脚腕没人会揪着不放,少穿一层也问题不大,只要不把身体曲线露出来就成。
头发还没干彻底,上炕是不成,钟庆然索性搬了把躺椅到廊檐下,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状。
不知不觉,钟庆然就着微风睡着了。
钟老爷子到家时,钟庆然睡得正酣。听童氏说起庆然找他有事,看着睡得香甜的三孙子,钟老爷子决定不打搅他的美梦,等他睡醒再说。何况,他酒喝多了,有点上头,他还是先睡一觉,醒醒神再说。
钟庆然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今年气温貌似没去年高,只要不被阳光晒到,不动弹的时候,就不大容易出汗。他洗了一把脸,见上房门半掩着,便神清气爽地敲门进去。
这事不用避讳,钟庆然便没有锁门,直接把事情原委跟钟老爷子说了一遍,末了问道:“爷爷,就是这么回事,您看哪种方案比较可行?”
“陶管比较牢固,但不好烧,价钱也高,这个基本不作考虑,至于剩下两个方案……”钟老爷子迟疑了一下,最终做出决定,“先搁着,我听你说大毛竹最省事,我去问问村里有没有谁见到过,若没有,再考虑用木料。”
钟庆然没有意见,他第一个想法也是用最省事的竹子。见钟老爷子都准备这么做,他自然更不能闲着,不光他自己,他还发动弟妹去问小伙伴,谁要是提供消息,就奖励他一些糖果。
别小看孩子们的能量,一传二二传三的,很快,整个河湾村的小孩,包括部分大人,都知道钟家找毛竹的消息。
这种情况下,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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