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攀岩难不倒他,可看着下方缩小了好几倍的草木,钟庆然觉得眼晕。他现在可是在几十米高的悬崖边,这要是摔下去,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
钟庆然收摄好心神,目不斜视,只管盯着前方,坚决不去看下边。他没有恐高症,都快被吓出恐高症来,没有经过足够时间适应,这种危险行为还是少做为妙。溺水之人,擅泳者占据了大部分,可见,看似万无一失的行动,终有一天会失手,端看此人的运气。
钟庆然不担心自己,他身上有那么多福运拱卫,还会遭殃,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但这不表明,他就能无视眼下危险的境况,他的神经还没这么粗壮。
山风拂过,将钟庆然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还时不时发出呜呜声,钟庆然打了一个激灵。也亏得这里阳光明媚,不然,钟庆然怕是能吓掉半条命。
为了那株药材,他忍了。
钟庆然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神色,之前下崖时,他可没这个想法,身临其境,才深刻地体会到,采药人有多么不容易。
他能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了许多,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钟庆然深吸一口气,加快攀爬速度,短短七八米距离,愣是让他走出,闯地雷阵那般,视死如归的气势。
不再分心他顾后,钟庆然神情镇定许多,当双脚触地那一刻,高悬的心总算落到实地。这块凸起的山岩不大,钟庆然转身都得格外留心,若是一脚踩空,即便身上有绳子绑着,那感觉想来也没几个人愿意亲身尝试一下。
钟庆然蹲下身体,凑近查看,眼前这株正肆意绽放着,色泽鲜艳的大花蕾。观其叶花茎,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没多少差别,以他对这个世界药草的了解,这是雪莲没错。就是出现的地方太过出人意料,让他都有些不敢确定。
钟庆然拿起别在腰上的药锄,小心将整株雪莲连根铲起。这里,没有大事,他不会再来,要获取雪莲种子,可以进入福村那边山林,没必要舍近求远,花费大力气跑到这来,要是能在边城买到雪莲种子,那最好不过。
雪莲用途很多,野生的更是珍贵。钟庆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雪莲人工种植,至少在他已知常识中,并没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能得到一味好药,钟庆然喜不自胜,他将药锄重新别好,捧着开得正绚烂的雪莲花,站起身来,谁想乐极生悲,起身动作稍微有些大,小半只脚都悬空在外,把他惊得魂都差点掉出来。这个时候,谁还管珍贵的雪莲花?钟庆然没把它扔掉都算好的,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才稳住身体。
钟庆然靠在崖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刚刚,他差点毫无借力之处,真正意义上地在空中飘荡。钟庆然受到了惊吓,心扑通扑通,如急速敲打的擂鼓,耳边嗡嗡声不断,整一个惊魂未定的状态,好半晌,他才缓过劲来。
看着手中不复先前娇妍,仿佛经受过暴风雨摧残般的雪莲花,钟庆然心疼不已。幸亏他不是那种,醉心于中医术的医者,不然还不得捶胸顿足,恨不能以身相替?
钟庆然心里明白,刚才那种情形,若不是他运气极佳,最终稳住了身形,怕是早就掉下凸岩,体会一把坠崖的惊心动魄。
钟庆然从来没参加过,蹦极这种危险的运动,也不想现在就补上这个“缺憾”。等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他把雪莲花收好,叫简明宇他们拉上去。
双脚悬空让人很没安全感,因此,绳索拉拽速度不快,钟庆然在崖壁上少得可怜的草木,和崖缝之类的地方借力,一步一步稳稳地攀上悬崖。
到顶后,简明宇一把拉住,钟庆然搭在崖顶的手,稍一使劲,就把他整个拉了上来。
“这么危险的事,以后还是少干。”简明宇仔细打量着钟庆然,见他额头汗珠密布,很是自然地掏出棉帕子,为其拭干,还不忘劝说几句。
“嗯,下次不会。”钟庆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可不想自己把自己这条小命折腾没。福运珠再能耐,他也不想以身去尝试它的灵验程度。
就刚刚那一场惊吓,钟庆然内衫都打湿了。之前他没感觉,注意力全都放在攀岩上,现在安全后,被崖顶山风一吹,二十来度气温下,竟然觉得有些冷。他拢了拢衣衫,催促一行人即刻往回走。
来时没有道可走,一切都靠他们自行开路,回去就简单多了,循着之前的路径走就行。不用开道,回程时间就短了许多,他们只花了一刻钟,就顺利回到临时宿营地。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泡在澡桶里洗澡这样的奢侈行为,钟庆然从不提倡。山路艰难,哪可能携带澡桶这么笨重的家伙什?
一到地方,钟庆然也顾不得其他,端起木盆,便去架在火堆上的大锅中,舀了小半盆热水,用凉水兑好水温后,就着有限的条件,拿着浸湿的帕子擦了擦身体。
简明宇从行囊中,翻出一身干净衣裳,放在床铺边,随后拿过钟庆然手中的帕子,帮他擦背,同时问道:“之前下崖时,是不是碰上事了?我看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钟庆然转过头,神情专注地看着简明宇,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那个凸岩地方太小,连转身都得小心再小心,我采雪莲时,高兴过了头,一不注意,差点就一脚踩空,放心,没有下回了。”
钟庆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次他会这么莽撞,也是仗着身上缠着结实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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