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开始心急火燎给许经泽打电话,那边死活接不通,总是不在服务区。姚公子郁闷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儿晚上,许某人的手机被自己一时兴起扔湖里去了。
叉的。全赶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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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被刘冬子同志猜中了,大字报事件就是许妈妈自己一手操办的。
手段很老土,影响很巨大,效果很震撼,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看,其实人生并不需要很多智慧。
许经泽觉得自己真是快疯了。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老妈还有这行动力。要是这么豁的出去,早干嘛来着?
有本事你穿越啊,回二十年前,拿把小砍刀,把那俩人剁成肉渣我都不管。现在这么闹腾,除了出口恶气,有别的实际意义吗把他真惹毛了,这口气能不能顺利喘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太后这脑子己经完全跟现实脱节了,现在这年头,真理君早就退散了,是谁有道理谁就能全面胜利吗她以为自己是雅典娜呢?
现在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了。
这社会早扭曲了,男人在外面捻花惹草,别人还得夸他有本事,小三个个举着纯爱大旗,装的一个比一个可怜,家里的糟糠之妻跳出来吼两嗓子,喊着要离婚,肯定有人悻悻的劝:“多大点事啊,别想不开了,男人不都那样嘛你让他玩去,反正钱少不了你的。”
一家人关上门在屋里怎么打怎么闹怎么满地撒泼,那都是自己屋的事,一旦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那你就会知道人是怎么一种社会生物了。
现在她什么都豁得出去,可是她办这事的时候,想过我没想过老太太没
她怎么不站到东京塔上吼两嗓子,把这事告诉全天下?
她这一口气是喘顺了,别人呢?
现在好了,老太太走在大街上,后面都得追着一堆人神头鬼脸的议论她:“瞧,就是她,生了漂亮俩闺女,可惜大闺女是傻子二闺女是婊子,一家人闹的可邪乎呢……”
陈烬再聪明再天才再考第一,以后硕士博士博士后,也免不了有人撇着嘴站在他身后,酸了吧唧的说:“有啥大不了的,他牛气啥”
她们生儿子的时候,没问过儿子的意见,从一开始就什么事都自己定。她们就知道自己活的不容易,别人还想要脸?狗屁!
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经泽在沙发里趴着,只觉得胃里特别难受,像有把烧红了的小刀在上面反复的磨,疼的都木了。
再这么下去,第一个倒下的人,绝对不是这对无敌于世界的夫妻档,而是自己。
离吧离吧,赶紧的,别再横生枝节了行不行?
其实自打昨天下午小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送来之后,许妈妈就表现的有点反常。
她一把协议书撕个稀烂,又差点把门板子摔到律师同志脸上,然后坐着发了半小时呆,没哭没闹连眼圈都没红。
许经泽怕她想不开,憋闷的厉害给自己找病,正想劝劝她,还没张嘴就见自己老妈霍的一声站起来,冲进卧室,开始折腾了。
这回不是摔东西,而是收拾东西。
她把许天漠先生的衬衣西裤内裤袜子领带皮带统统从衣柜里甩出来,打开床头柜,把他睡前看的几本书、一些没带走的旧文件以及手表眼镜香烟打火机那些零碎小物一股脑全摔在地上,又去冲进卫生间,把他的牙刷剃须刀毛巾卷巴卷巴,直接扔进了垃圾筒。
还有他盖过的被褥,他喝水用的杯子,他书桌上摆着的一盆龟背竹,他不知道哪年送的项链手饰……
他不是别人,是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一直是她生活的全部,曾经最亲最亲的人。
离婚这事,手续一点不麻烦,可感觉就跟亲手割肉似的。
腐烂的,新鲜的,一并割去。
麻木到没有知觉的,仍然痛入骨髓的,一并割去。
可是,要是总含着一泡眼泪,光惦记着那份疼,以后的日子就干脆别过了,还不如一头钻死来的痛快。
当时许经泽冷眼看着自己老妈把所有跟许天漠先生有关的东西一件件挑出来,扔的到处都是,家俱翻倒遍地狼籍,半点劝阻的劲都提不起来。
她四十多岁奔五十的人了,还得把以前全部推倒重来。
她把结婚时候许天漠送的百褶裙扯成块破抹布,把结婚戒指扔到地上玩命的踩,甚至把结婚证都撕碎了。
撕了好。许经泽一直都没搞明白那玩意有啥可宝贝的,需要靠法律来保护的夫妻关系,其实早就己经悲剧了,还真没钱来的实在。
他以为自己老妈这回是真有离婚的觉悟了。他以为她认清现实了,想明白了。他以为这事闹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大家都累的东倒西歪,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下去,还是打哪来的回哪去吧。
他真没想到,太后大人还有力气,她这辈子唯一的信念就是跟那对贱人死抗到底,头破血流都不算啥。她拼着自己这条老命不要了,也不能让那俩人称心如意。
所以,到最后就只有他许经泽一个人还对未来抱着什么天真的幻想。
“妈,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这婚是肯定得离了,大家不能好聚好散就算了,就非得闹的满大街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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